李少康琢磨着自己在这干等还真像个傻逼,他连忙跟着走了出来。
今日嫣红阁很多,画像上的老道不见踪影,也不知镇妖局找的如何了。
台下一楼诗会的规则是以物赋诗,共计四轮,每轮半个时辰。
每一轮都会评选出前三的佳作,彩头就是一些珍品的文房四宝,前三的诗作将送至儒学馆,由大儒们品评,更有机会可以拜入大儒门下。
第一轮是以杯中酒作一首诗。
陈霄宇觉得这些人玩得倒是挺花的,说不定写得好真能一飞冲天。
“宇哥,你真要参加府试?”看着下面互相品评的书生们,李少康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嗯,外公已经打点好了,过了府试就入镇邪寺任职。”
李少康脸色有些低落,陈霄宇叹了口气,安慰他,“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
李少康摇了摇头,“我也想跟我爹一样,进镇邪寺,可我没这个本事。”
有梦想可是好事,就怕没梦想。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本事,拼一把,咱哥俩以后还能当同僚。”
李少康望向陈霄宇,带着几分不确定,“宇哥,你觉得我能行?”
陈霄宇点了点头,这个表弟脑子一点都不笨,只不过性子霸道了些,不愿意花功夫静下心读书,努力一把能行的。
这个表弟人品不坏,只是还不懂得一些君子立世的道理。
长辈们的余荫庇护不了一世,得让他明白什么是居安思危。
“人嘛,活着总要拼一拼的,越怕就越不敢,越不敢就越失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样无所顾忌像从前一样?”
李少康点了点头,从昨天起,这个表哥就好像变了个人,这是好事,但这也让他有些心慌。
从小到大和自己兴趣相投的哥哥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越来越牛逼的人,相比之下自己越来越像个傻逼,这让他有些恐慌。
他不想和陈霄宇在身份上拉开差距,这样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可陈霄宇现在道破了他的心思,让他有些慌乱。
“弟弟,人总是要长大的。”
李少康听闻这句话,全身为之一震,相比于爷爷和父亲的教训,表哥的话捅破了他的心底的那份不安。
对前途的焦虑;对生活的摆烂;对自己的怀疑,接二连三地往外涌。
陈霄宇看他脸色有些苍白,脸上带着狠色,“当皇帝一怒,要将陈家满门抄斩后,我知道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宁国公这笔账我必须要算,若是某一天李家倒了,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可能担起担子!”
这句话说给李少康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只要有一天的压迫,日子就不得安宁。
“宇哥,你说得我都要哭了。”
这小子真是破坏气氛!
陈霄宇心里暗骂,好好地煽情他给我整这出,真是个傻逼!
“我也要进镇邪寺!”陈霄宇攥着拳头,狠锤了一下木栏杆。
陈霄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小伙子不错,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找宇哥,包教包会!”
楼下传来一阵喝彩声,打断了两人,目光随之望去,第一轮的比试结束了。
让全场喝彩的是第一名的诗,台上一位古稀老者,此时正红光满面,朗读着这首诗。
“意气风发一杯酒,玉壶冰心流孤洲。月色逶迤千岭上,玉盘灿烂四海悠。”
台下一阵喝彩:
“好诗,直抒胸臆,意境辽阔。”
“杯中酒,苍茫月,如映眼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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