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和他的部下被捆住了,两百越骑留下看守马匹、辎重,顺便看押俘虏。
安平军五千八百骑,人衔枚马衔嚼,已经摸到了敌营两里之外。
“将军,不能,向前了。”轲比能悄声提醒。
北军没立营寨没挖堑壕,放了一部分马群在外围示警,再向前就得惊动它们了。
两里地,足够了。
“上马,冲锋。”
一千五百鲜卑突骑在前,怪叫着纵马狂奔,直扑北军长水营。
一千两百骁骑作为第二梯队,准备在鲜卑突骑冲力耗尽之后接替冲阵。
五百宿卫与骁骑合流。
两千六百轻骑紧紧跟随。
马群奔跑的蹄声踏碎了夜晚的安静也惊醒了沉睡的敌人,北军营地如同骤然醒来的巨人,各处都开始反应,嘈杂声不断,但却乱而有序。
刘襄骑在赤菟身上,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鲜卑突骑冲得太快了,已经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骁骑和宿卫都有重甲在身,而重骑冲阵,是没办法一开始就高速奔驰的,两阵的距离越来越大。
骁骑还在调整马速,鲜卑突骑已经跟敌人交手了,短短的一点时间,长水营就有胡骑冲了出来,跟鲜卑人撞在了一起。
轲比能挥舞着长矛嘶吼着向前突进,毫不减速的冲破了敌人仓促组成的阵势迎头撞上了长水营冲出来的第二波胡骑。
骁骑终于赶到,顺着鲜卑人杀开的缺口,冲过了第二道防线。此时轲比能已经深陷敌阵,长水营的大队胡骑到了,鲜卑突骑冲力耗尽,无法突破敌人的第三道防线,陷入了乱战之中。
刘襄领着宿卫跟在骁骑后面,以赵云、严纲为箭头,让过鲜卑突骑的正面,撞进了敌军的侧翼,长水营的反应虽快,但仓促之间阵型散乱,一千七百铁甲突骑入阵,侧翼被直接冲散,连带着正面也被影响,轲比能杀出重围,带着鲜卑突骑,与骁骑两路并进,冲进了北军射声营的阵地。
然后,就被缠住了。
北军士卒的反应太快了先是长水营一波一波的反冲临时组成三道防线,迟滞突袭速度,然后就是射声营的弓弩手不顾伤亡的缠上来,用血肉之躯逼停了马蹄。
安平军再也冲不动了,只能骑在马上应对不断冲上来的弩手。
军中的弓弩手可都是精兵,身高臂长力量雄厚之人才能入选,他们最强的杀敌手段当然是组成弩阵,但近战也不弱。
北军士卒的战斗经验太丰富了,他们清楚的知道,只要敢后退建立弩阵,刚刚突破长水营的敌军骑兵就有了加速的距离,那他们就死定了。
拎着环首刀,不顾伤亡的贴身近战,直接打在了安平军的软肋上,三千突骑失去冲力,停步不前,后面的轻骑也被长水营的残兵纠缠,开始游斗,双方的死伤越来越重。
这么打下去,射声营伤亡惨重,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北军两营也肯定会完蛋,但是其他三营就有了集结的时间,一旦他们围上来,怕是要全军覆没。…
这就是北军精锐吗?
刚受重创,缺乏补给,困顿不堪,没有统一指挥,又是仓促受袭,可仍然如此难缠。
刘襄急得额头冒汗,不能等南北两面的重甲部队结成阵势,那就插翅难逃了。
退兵,必须退出去。
骑兵不像步兵,没办法后队变前队调头就走。想脱身就得冲起来,冲击力才是骑兵最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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