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一声令下,王兴直向西行,他要带队打穿东西联通的主干道,为骑兵清理道路。
赵云随在后面,他要在半路折向北方,清理大路,越过县衙攻打位于西北的府库。
东门城外,三千六百骑兵,列阵待命。
刘襄站在城楼上,看着万余步卒,气势高昂的奔赴城内,他们没打火把他们要熄灭守军燃起的火堆,他们要趁着夜色打通道路。
这是最危险的时刻他们会受到三面夹攻。
白天这么打,就只能以命换命。
夜里,他们在暗,敌人在明,只要自己不乱,敌人就是活靶子。
涿县的守军不知道这种状况吗?他们当然知道,可是没有办法,点火照明,他们暴露位置,无法埋伏,成为弓弩手的活靶子,但在火光范围之内,他们还能反抗。
熄灭火堆,他们就是睁眼瞎,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个要命的难题。
趁你病,要你命这就是安平军要做的。
一旦打通道路,让骑兵冲起来,涿县的守军就会被彻底分割,无法互相支援。
那时候,安平军就能集中兵力,分割包围,在一个一个分离的战场中以多打少,最终一口一口的吃掉他们。
主干大路的火堆被熄灭,鹿角被搬开,障碍被拆毁,街口的营垒,被一个一个的拔除,逐渐陷入压抑的黑暗之中。
安平军的将士,就像行走在黑夜中的恶鬼,将杀戮与死亡带到了一片一片的街区,他们分队行进,直到西门。
是时候了。
刘襄走下城垣,来到骑兵队列,高声大喝:“沿路行进,遇敌皆杀,切断南北。”
一众骑卒大声的重复命令:“沿路行进遇敌皆杀切断南北。”
夜战混乱,必须让所有人明确任务。
众军重复完毕,刘襄跨上战马,高声下令:“上马,随我杀敌。”
一千六百铁骑为前导,两千越骑为后缀,一万多支马蹄敲打着涿县的土地,声势浩大,气焰嚣张,直驱西门。
一路上没有阻碍。
涿县这些带兵之人,是不知道被分割的严重性,还是胆怯不敢战?
刘襄放下疑惑,在西门城下与王兴汇合,他带着左军,跑到城墙上躲避骑兵去了。
老兵都明白,挡在骑兵前面,没好处,特别是夜战的时候,冲起来的骑兵根本不分敌我。
“王兴,带人支援赵云,拿下府库,清理西北城区,吾会转向北门大路,为你们截断援兵。”
“遵令。”
左军沿城墙而走,直奔府库。
在西门处留下一千骑兵,阻截北上支援的敌军,刘襄率领其余骑兵沿大路东行,在县衙附近,转向北门。
县衙里有人驻守,爬在墙上观察骑兵动静,被越骑一轮箭雨击落,就再也不敢冒头了。
沿着被赵云带队打通的大路,直到北门,仍然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涿县这些人,果然是一盘散沙,没了温恕,无人统一调度,这些人就各自为战了。
因为夜盲,不敢调动,打算驻守防区,等着被一一剿灭?刘襄很欣赏他们的想法。
骑兵盯住主干大路,万余步卒在西北城区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清剿,驻防此处的几支守军想要逃跑,刚上大路就被骑兵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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