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写了道文书,使了印信,递给孙义:“孙郎可以随时去府库提粮,此事越快越好。”
“谢将军信任,孙某告退。”
刘襄就是在扶持孙义,先让他去统计,然后再让他去办理,这样就能转移矛盾。
办好了,是刘襄仁德;办不好,是孙义办事不力。
“亲爱的乡亲们,不是我不公正,是孙义没办好呀,不能怪我的。”刘襄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黑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一团乱麻,梳理不清的,他想不到更好的破局之法了,希望孙义是个命硬的吧。
借汝人头一用这种话,刘襄已经不想说了。
北新城的局面很危险,这座县城正在失控的边缘,各种事情交织繁杂,而刘襄身边,只有一个赵云。
所以,他要摇人啊,难道要累死赵云和自己吗?
调步兵五千人,调十三队书吏,明日午时必须赶到北新城,限期不至,全体鞭刑三十,领队军官降级。
命令田畴监督范阳,加速打造军械;命令范阳大营继续整训,挑选强壮敢战之人,配发铁制武器,提为正卒;命令射声营小心戒备,坚守范阳城池。
刘襄短时间内估计回不去范阳了。
北新城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归根到底就是怎么安民。想要安民,两处关碍,饥饿和怨愤。
先从这两处着手。
县衙的书佐、贼曹的差役,都被刘襄派了出去,宣读安民告示,建立粥铺,赈济饥民。
又命人去城中和各处乡亭通告,明日午时,在刑场处决纵兵劫掠的贼首,请百姓前来观刑,以泄民愤。
其余的事情,要等调集的人手到来。他现在只有三千四百人,一千两百人控制四门,一千人守卫府库,八百人看押俘虏,四百宿卫驻守县衙。
谨慎起见,刘襄命令全体兵卒,枕戈待旦。
他没有白费心思,夜半时分,有人在城中纵火。
多处火头燃起,牵连范围极大,几条街道火焰冲天,映得城中一片赤红。住在附近的百姓,像被惊醒的蚁群,他们哭嚎着,谩骂着,忙忙碌碌的打水扑救。
可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升腾的火焰和不断点火的人,嘲笑着他们的悲戚。
这样的情景,让刘襄想起了曾经的渔阳。
他迫使自己硬下心肠,传令各处守军,就地坚守,不予理会。这明显是想制造混乱,只是佯动,意图不明。
丑时,有人统领私兵部曲攻打军营,三千俘虏也被人煽动,在营中暴乱。看押他们的八百步卒,被内外夹攻,陷入困境。
刘襄不得不救。
虽然,他判断军营那里,仍然不是敌人的最终目的。
敌人想要的,要么是县衙里面的人,要么是府库里面的钱,要么是这座城池。攻打军营,意图放出县兵,不过是为了增加人手。
“传令府库,坚守本阵,不得异动。
传令赵云,密切观察城外动静,如有敌情尽快回报。”
刘襄站起身来,对身边宿卫说道:“宿卫集结,为我着甲。”他要带着宿卫去救援军营。
他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这座城池他还没有掌控,不能算作一个整体,他的兵力分散了,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锁环甲穿上身,束甲带一系,疼痛感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他咬牙切齿,心中异常暴虐。
这些人找死。
那就让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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