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转头,就见周成略带着新的侍卫昂首阔步而来。
“这里是太守府,四公子这是要越俎代庖?”君辞冷声问。
“是……”周成略站在君辞的面前,“又如何?”
“我只知这世间唯有陛下能勒令百官,四公子这是自比陛下,还是不见律例君主放在眼里?”君辞又问。
“都尉何必如此疾言厉色?是心虚之故?”周成略反而老神在在,“不过是韩使君顾忌都尉身份与功绩,我看不过眼,仗义直言几句。韩使君,是与不是?”
被点名的韩峰恨不得立刻辞官归隐:“四公子劳心费神,是卑职无能……”
文武百官,没有几个不屈服周氏。
“子一……”
一直站在一边的应无臣突然唤了一声,这一声让剑拔弩张的君辞和周成略都顿时一个闪身。
君辞是冲到应无臣身边,似乎是想要阻拦什么,周成略则是退到了两个侍卫身后,自己也是拔剑的姿势。
然而应无臣压根没有要杀人,他只是随口喊了子一一声。
被防备的子一正蹲在尸体前,似刚看完尸身,他站起身走到应无臣身侧,低头对应无臣一番耳语。
“四公子,若寻到行凶之人,当如何处置?”应无臣清寂的眼透着漠然。
“残杀十三人,这十三人皆为良民,如此凶穷极恶之人,自然要严惩不贷,斩首示众亦不为过。”周成略眯着眼。
应无臣唇角舒缓:“韩使君,昨日君家阿妹之所以去了尚书府,是因与在下闹了别扭……”
他说着,对君辞露出宠溺与那她没办法的笑容,看得君辞浑身别扭,似乎起了疙瘩一样。
应无臣可不管她的反应,兀自演得深情款款:“在下不知她去向,大将军也未曾告知,只道无需理会。在下心中不安,便派了侍卫连夜寻找,一时间竟忘了至尚书府询问。
虽未寻到阿辞,在下的侍卫倒撞见一人行色匆匆,身有血腥之气,手抱一把钩剑。”
君辞听了之后,眼珠子一转,忽而想明其中关节,不着痕迹对着周成略投去略带同情的目光。
“你见过行凶之人?”韩峰问子一。
子一抱拳行礼:“见过,他下颚有颗痣。”
子一指了指自己下巴的一个位置。
“来人……”
“韩使君。”周成略打断韩峰,“九公子与君都尉系未婚夫妻,供词不可取证。谁知九公子是否为包庇君都尉,胡编乱造,令韩使君茫茫人海,大海捞针?”
“包庇?”君辞细眉一挑,“四公子何时给我定了罪?又是何以给我定了罪?我便已经需要被包庇了?”
“君都尉虽未顶罪,却是嫌疑最大,是为嫌犯。”周成略振振有词。
君辞点了点头:“只因我昨日在秦楼用了膳,又不幸被贵府的恶犬咬了一口,我便有行凶之心……”
摸了摸下巴,君辞思索了片刻:“如此推论,四公子与我嫌疑不分上下呢。”
“你胡说什么?”周成略眸光一厉。
“我不过就事论事,四公子府上的人昨日在秦楼闹事,不曾想得罪了九郎,四公子不得不杀人交代,想来心中不愤,一怒之下连杀秦楼数人,栽赃给……”说着她看向应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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