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呀,我们又没说这两个鞋印是干什么的,说不定人家同志在查目击者呢。”
楚迎雪在一边,语气柔柔弱弱,听起来真的像是在宽慰赵三祥。
“是呀,你心虚什么,”张红梅事不关己,还有了个在头排看热闹的位置,开始说起风凉话,生怕场面不够热闹一样,“你是怎么知道站在这儿的是打人的人?谁在这个排水沟里打架啊……”
张红梅这种人就是搅屎棍,不管什么事,她都得掺和。
曾辉文盯着赵三祥:“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我跟我哥都在家!天一黑我们没有出门的习惯,就在炕上睡了!”
“有人作证吗?”
“我爹娘能作证!”
赵三祥自己不知道,他的脸现在已经从头顶红到脖子,因为肤色,脸颊变成了紫的。
他情绪的激动,令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是,我两个儿子都没出过门,公安同志,大家伙儿都这么看着,你们可不能这么莽撞就断了案呐……”旁边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被赵二虎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说着。
“你爹娘不算证人,”曾辉文从地里上到田埂上,指着剩下的几个男人,“你们几个,也把鞋脱了给我。”
曾辉文一一量了,男人42、43码的脚不少,曾辉文又量出了三个人。而且村里大多数都是自己做的布鞋,一个村的鞋样子都是互相照着描的,差不多。
“李满,去村里通知一下,要是有人昨天晚上看到了他们其中的谁往这走,就来公安局提供线索。”
“知道了文哥!”
曾辉文又走到楚迎雪面前,小声低语:“妹子,我们只能怀疑,但确实没有证据抓他们,更不能判罪了。”
“那把他们带回去做做笔录总行了吧?我们只要个交代,总得让他们知道做这事是要代价的,不然以后怕是谁都敢踩我们一脚了。”
“那是一定的。”
曾辉文转过头,就对田埂上的人道:“你们今天全都跟我回警察局,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做做口供。”
“不是,同志,我的鞋又不是42码,我也要去?”张红梅指着自己,她只想过来看会儿热闹,一会儿还要到地里浇水呢。秋天最是干燥,今天这个大太阳,要是刚下的种子不浇水,放地里可就被晒干了!
“你有动机,可以指使他人作案,这种小娃娃,”曾辉文指了指侯贵的小儿子,“他们可能目击了他的家人作案,所以都需要去录口供,然后签字按手印,证明不是你们做的,这些都有法律效力,以后要是翻案,说瞎话的都得判罪!”
“这……”
“同志,这个口供什么时候做都行,现在大家正农忙,卖我个老脸,”因为不关他的事,事情发生到现在,孙民海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现在终于开了尊口,“我们农村人最重要的就是这点地,没收成全家就只能张口挨饿。您通融通融,等我们把麦子种完,我带着他们一个不差地去报道。”
“不行!”李满听孙民海这么说,更要把他们弄过去了,“咱们局里办案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谁知道你们要拖到什么时候?事不宜迟,赶紧走!”
“你,你们!小蹄子,又是你报的警是吧!你等着,你看我回来不把你皮撕烂!”
张红梅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种地,两个儿子都在镇上读高中,她要是去镇上得天黑了才能回来,这一天下来,地里的麦子都得酥了。
“嘶……啊啊啊啊啊!你个地主羔子!你,你放开我!”
张红梅指着楚迎雪的手被沈衡攥住折了回去:“你客气点。”
“行了,张红梅!你给我少说两句!”
孙民海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驳回面子过,脸上自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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