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计听到新厂长一番解说后,同样是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巴。
她对于人情世故和察言观色向来老道。
通过贾专家现在的表情,哪儿能看不出陈明晓所说的话句句切在了要害上。
咱厂长分明就是个真正的专家啊!
张会计再看向贾专家时,胖胖的脸上霎时笑容尽收。
“一面拿着设备厂提供的丰厚薪水,一面来到急于复工复产的厂子吃拿卡要。有多少厂子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败类才被拖得倒闭破产,无数的职工因你们丢失工作!拿着这丧良心的钱,你当真活得安生吗!”
陈明晓冷冷地看着贾专家,一字一字地说出了上面的话,带着恼怒质问的口气。
听到厂长的这番慷慨之言。
职工们的怒火也燃烧起来。
曾经氮肥厂何其辉煌鼎盛。
那时候他们领着令人羡慕的工资,养活着一家老小。
但自从氮肥厂设备第一次出现故障之后,似乎他们的生产就再也没有顺利过。
厂里的设备总是会隔三差五地出现一些问题,不得不停产等待技术人员来修理。
偌大的一个氮肥厂,曾经黎县的龙头企业,居然就这么活生生地给拖垮了。
此时此刻的职工们,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面前的贾技术员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不然厂里的设备怎么总出问题呢。
“他只顾着来咱们氮肥厂往兜里捞好处,根本不顾及咱们厂子是不是能复工复产,像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放过他!”
“厂长!他买了一堆用不到的东西,摆明了是想要借机会揩油,咱们报警吧!”
“......”
听到职工们要报警,贾专家更是面无人色冷汗淋漓,慌忙地解释着。
“不不不,你们听我说,这就是一场误会!我是想多买点零件好好地给氮肥厂做一下全面检修......”
张会计哪儿放过这么好的反杀机会,多年来装孙子伺候着,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马上跳出来尖声叫道。
“放屁!你哪一次来到咱们厂不是推三阻四的?哪一次不是好吃好喝还得给你塞红包?你以为离开你氮肥厂就不能开工了?”
她越说火越大,啐口唾沫,火力全开。
“呸!以为披上衣服就配两条腿走路了?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我张翠花可以作证他吃拿卡要的事情,厂长,咱报警吧!”
贾专家眼见最了解他黑料的张会计都站了出来,知道自己肯定是骗不过去了。
而且更怕是报警会毁了他前途,只好不断地给陈明晓作揖哀求。
“是我错,是我鬼迷心窍!陈厂长,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刚才买的东西我赔,吃饭的钱我全掏行吗,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千万别报警啊!”
见陈明晓不作声只是眯眼看着他,这位贾专家愈加的惶恐,口中疾呼。
“这样这样,陈厂长,我现在就去给您氮肥厂修设备,不用其他人我自己就能修好!我最多明天......不!我一宿就能把泄漏点彻底修好!”
陈明晓对于姓贾的这副嘴脸极为厌恶,本也想把他直接交到派出所办了得了。
但如果这么一做可就是彻底与设备厂家交恶了。
技术员吃拿卡要的事情设备厂家不会不清楚,也算得上是默认的行规。
他陈明晓要是冒冒失失地坏了这规矩,那以后氮肥厂未来若是想换新设备,恐怕是不会很顺利的。
虽然以他的手段和知识维修设备不难,可要制造设备就不在他当下财力范畴以内了。
通过权衡深远的利害关系,陈明晓这才缓缓说道。
“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私了,一条路是公了,你自己选一条。”
听到除了报警以外还有得选,贾专家立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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