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张口就跟朕要直隶的垄断权,他是真敢想也真敢干,以他的性格,就算干出再出格的事,朕都不会感到吃惊。”
弘治皇帝当了十年的皇帝,什么人没见过,敢当面跟自己要权的,梁永安还是头一个,想必也不会有第二个。
“国公,看到了梁永安安置灾民,可这西山又是煤矿又是铁矿,还有炼铁厂,这些都是需要人手,他这是拿着灾民当免费的劳力了,而且朕看来,梁永安以后还会继续开其他的东西,所以才敢大包大揽要接收更多的灾民。”
弘治皇帝徐徐道来,让其他三人貌似顿开。
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如此想来,岂不是白白得了大批劳力,还拿走了京城煤矿和铁器的垄断经营权,里外里都是他的好处啊。
朱厚照开心了,原来父皇还没昏庸,早就看穿了梁永安的诡计。
他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回西山,把父皇这番话讲给梁永安听,好好看看梁永安那惊恐万状,跪地磕头的惨状。
“那陛下还答应他,还收他的股份。”
张懋又想不通了。
“哈哈,不答应他,爱卿你去安置那些灾民吗?”弘治皇帝反问道。
“臣...臣做不到。”
张懋前思后想,自己可没梁永安那么癫狂,也没他那么多花花肠子。
“安置灾民这是重中之重,而且刻不容缓,容不得朕再有顾虑,所以才收了他给朕的好处,当然,朕的内库也确实太过空虚。”弘治皇帝看向萧敬:“萧伴伴,以后收到梁永安的银子,一半留内库,一半缴国库。”
“陛下,不能全留在内库吗?”
萧敬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管内库,弘治皇帝和皇后过的什么日子,他最了解。
张皇后一生节俭,连弘治皇帝的龙袍都舍不得换新的,都是皇后亲手缝补。
“不留了,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中饱私囊让国库空虚。”
萧敬马上端坐施礼:“臣谨遵圣明。”
“国公,你总该明白了吧,朕调张骥去西山,是对张骥的信任,以他的老成持重,多少能管制住梁永安的天马行空,不至于惹出什么事端。”
“阿嚏,阿嚏,阿嚏。”
已经睡下的梁永安,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连眼泪都挤了出来。
“大晚上的,是哪个龟孙子在骂老子。”
梁永安睡的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少爷,少爷,少爷不好啦。”
全福跌跌撞撞跑进卧房。
“滚蛋!你个狗奴才,能不能换换词,老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狗奴才方的。”
梁永安气不打一处来,后悔怎么没把全福卖给王大利。
想到王大利,梁永安又生气了,这西山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就要成为蚊子们的美食了,必须让王大利来。
毕竟怎么卖煤卖铁还是王大利专业。
“少爷,家丁来报,侯府来了两个恶人,说是寿宁侯和建昌伯,说什么都要见你,赖在侯府不走。”
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是当今张皇后亲弟弟,当今圣上弘治皇帝的小舅子。
身为国舅爷,在京城那可是横着走的人物,无人敢招惹。
“全福,备马回府,去会会这两位国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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