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赌,打的是万宝路牙行的船会沉。”
李之焕一愣,扭头转向李漼:“孽子,可有此事?”
大明自太祖开国,太祖朱元璋便立下了两条规矩,一则是天子守国门,凡是皇亲国戚必身先士卒守边关;二则便是规定公侯伯及内外文武四品以上官员,不得开设店肆,不许与民争利。
到了弘治皇帝时,除了坚守不和亲天子守国门,第二条日渐废除,但也只能是暗地里由子女搭理,这是不能放到桌面的。
平日里你捞我捞大家一起发财,没人举报,但真的有人举报,朝廷养了那么多的监察御史,正愁没事干,不天天上折子告你才怪,就算告不倒你也可以留下一青名。
李漼低下了头:“好像有。”
李之焕脸都在颤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就是大耳刮子,打的李漼原地转了三圈,踉踉跄跄差点趴地上。
“孽畜啊,孽畜啊,老子今天打死你。”
李之焕太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了,自己身为礼部尚书,如履薄冰,多少人盯着自己的位置,没事都想找事把你搞下去。
沉船让牙行损失惨重,就是这样李之焕都没有敢声张,咬碎钢牙咽肚子,自认倒霉。
现在倒好,这逆子竟然拿自家的船和人打赌,这不是承认了牙行就是自己的吗?
公堂之上,李之焕手拿一只鞋追打李漼,李漼抱头鼠窜,朱厚照笑的前仰后合朝着梁永安竖大拇指。
“梁兄,还是你,够坏够黑。”
梁永安双手一摊:“我说的都是实话,老子打儿子关我屁事。”
杨宁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干脆找了把椅子静静的看着,反正经过太子和恩师这么一闹,自己这府尹是当不成了。
李之焕毕竟上了年纪,追了几圈累的气喘吁吁,这也让他逐渐冷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是打死孽子也于事无补。
“殿下,是臣教子无方啊,请殿下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这里的事情...”
李之焕没办法,只有先保住官位以涂后续。
朱厚照才懒得管这些破事,他只想看戏:“李爱卿,你不说要找父皇告御状吗?要不咱现在就去?”
“殿下何出此言,殿下爱民如子,而且...而且东平侯世子机灵可爱,老臣断不会告什么御状。”李之焕都想抽自己两耳刮子,说的太恶心了。
“不告御状了,这里就没我什么事情了,你有事还是找梁永安吧。”
朱厚照发现自己就爱看梁永安整治这帮老臣。
“这...”李之焕实在是拉不下脸面,但有想了想,也只有梁永安不说,才能平安渡过此劫,他朝李漼大喝:“逆子,还不赶紧给世子赔礼道歉。”
“爹,凭什么,是他把我打了。”
李漼骄纵横行惯了,眼中只有银子,他想不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觉得也是,打人的是我,怎么能让贵公子跟我道歉呢,这不合适。”
听梁永安说话,朱厚照低声道:“梁兄,我就喜欢你这没皮没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样。”
“逆子,你道不道歉,不道歉我就没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李之焕急的跺着脚的大喊。
“圣旨到~”一个尖厉如手指划过玻璃的声音,响彻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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