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妞在给张氏熬药,一边还要忙着喂猪圈喂鸡,忙完还要洗衣服煮晚饭,也是忙成了一颗小陀螺,没空去看江辛夷在干嘛。
江老二被从田里喊回来的时候,见张氏满身血,早忘了追究张氏离家不归的事。
他和张氏成亲十余年,感情甚笃,看见张氏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江老二险些就要撑不住了。
李大夫带药过来的时候又给张氏诊了脉,却是很意外出血已经见停,虽还是凶险却已过了致命之关。
“还好出血已停,等药熬好,务必让你婆娘起来喝药,擦澡得用姜水,不要受凉,也不能偷懒不擦洗,有血污就容易发热,一定要保持干净,
晚点可以让她喝点羊奶或者米粥,这一次可能得躺上个把月了,等这月份过了才会稳。”
江老二噎着声音一一答应了。
江奶奶不想看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把事情都丢给林氏和江大妞,自个去逛菜园了,倒是不忘抓了一大把姜丢给江大妞。
江老二给张氏喂了药后又赶去田里帮忙,江家人一天就把稻子都收完了,村里人虽然免不了酸言酸语,却只认为是驴车帮忙,还有江老大夫妻俩也回家了,江家只有十亩水田也不算多,倒也没引起太多风波。
江辛夷晚上特意洗了三大碗的新米,让江大妞全拿去蒸了,等晶莹剔透的大白米饭上桌的时候,江家人都淡定不了了,各个捧着碗都在吞口水,却没人敢下筷子。
“哪来的大白米饭!这日子不要过了是不是?”江奶奶拍下筷子就要拿鞋子抽江大妞。
“阿奶,这是我们家的新米,我特地跟白芨去镇上碾的呢!辛苦了一整年,可不就期待这口新米吗?阿奶~我好想吃白米饭啊!”江辛夷抱住江奶奶努力地撒娇。
“你以为米粮收下来就是自家的吗?这之后还得缴田赋的,不省着点吃,哪里经吃?”
“阿奶,你放心,我们家不会缺粮的,我算过了,今年的田赋咱们用银子抵,剩下来的米粮就是顿顿白米饭也能吃到来年的。”
“又要缴银子又要顿顿白米饭?胖丫啊!咱家没那个家底啊!”
“阿奶,你看看,这次二婶又花多少药钱?”
江辛夷这话一出,江老二的脸都僵住了。
“我也不瞒你们,花了十两!足足十两!就这样你还敢跟我说要吃白米饭。”
“田赋和役钱我们家不过需要缴五两,但只要有人生病,那药钱就是六两十两的,阿奶,不能省粮食的钱,吃好了才不会生病。”
“那是你二婶作死,不然谁家见天地花药钱。”
“阿奶,这给你。”眼看说不过,江辛夷拿出五十两银票,用理说不通,那就用钱!
“你从哪弄来的?”江奶奶可没那么好唬弄。
“我昨天和白芨去山上挖了人蔘,卖的。”
“你怎么能去山上呢!”江奶奶这下打人可下重手了,啪啪两声,江辛夷吃痛惊呼,白芨脸都黑了。
“阿奶,我们没去深山,就是山边挖的。”早知道不要讲这个理由了,江辛夷嘟嘴摸摸自己被打的手臂,果然随便扯谎总有一天会翻车。
“山边能有人蔘?你这孩子越来越离谱了!”江奶奶又想打人,江辛夷赶紧躲到白芨的背后去。
“江辛夷没上山,我一个人去的,她只是陪我去卖钱。”白芨开口了。
“你懂挖草药?”江奶奶不信。
“我姑父会。”白芨撒谎的功力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江辛夷小眼珠一转,白芨的姑父?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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