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江辛夷也没少被她碰瓷,毕竟江辛夷在家里再横也不过就一九岁小儿,身上却常带着糖碎或糕点,每每被钱大婶撞倒,都要被凹去不少。
偏偏原身又爱脸面,和奶奶说过一回,奶奶就闹上钱家去,打得全村都知道。
原身却不感激奶奶,还嫌奶奶给她丢人,反而给了钱大婶肆无忌惮的胆子,每每见了江辛夷都来这一招。
现在的江辛夷内装可是25岁,经历了现实无情的鞭打,这种人就是小样!
这点小波折耽搁不了多久时间,三人已来到了李大夫的家里。
桃花村除了村长,李大夫家里便是头一份好过的,江家没分家前也是稍有余粮,两家也是因此才结了亲家。
谁成想这一打起仗来,亲家都成了仇家。
李家看不起江家自私,明明几两银子就可以抵兵役的事,江家也不是出不起。
当年当家的江老太太却硬是不肯,攒着棺材本说要钱就是要她的命,宁可让孙子去当兵。
可怜李春燕结婚不过三载,两个孩子都还不会说话,就孤零零地守在婆家,还一心一意地侍奉公婆。
也是幸好公婆都懂她的委屈,孤儿寡母才不算太难过。
为着这些陈年旧事,桃花村的江家和李家早已不走动了。
李大夫看着江辛夷带来的一篮子螵蛸,忍不住惊讶。
他自然是知道螵蛸能入药,但是李家不缺这个钱,若要找村里人收这个,又嫌麻烦,反正用量不大,往常他都是去镇上时,顺道带点炮制好的回来。
没想到今天这几个孩子倒给他捎来了,自家能有当然更好,更别提这些孩子带来的品相完整又干净。
“舅爷爷,这个,我上次在你家里看过,是不是可以入药啊?”
“我和阿哥阿姐还有白芨一起在田边找的,都给你,可以给我们换点糖碎吗?”
江辛夷随便找了借口,反正原身常来李大夫这凹糖碎的,这一来一往的,看见些药材也是正常。
旁边的江大豆也蹑着脚尖努力跳起来,喊着:
“舅爷爷!我!我也有找!偶想吃糖!”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东西叫桑螵蛸,的确能入药,用途还不少,”
“这时节正是多产的时候,你们以后找到都可以拿来给我,我给你们掰糖吃。”
江大豆圆圆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声说着谢谢。
李大夫吩咐着小儿子李长斛带江大豆去掰糖碎,还嘱咐多掰点好让他们带回家去,转头又跟江辛夷说道:
“这螵蛸是能卖钱的,舅爷爷也不能讹你们,这里秤起来大约八两重,”
“但是生螵蛸价钱没那么高,我给你一两五文钱,这里有四十文钱,你收好,家去拿给你阿奶。”
江辛夷赶忙挥手拒绝:
“舅爷爷,这东西就我们田里捡的,不费什么功夫,给我们掰糖吃就好。”
李大夫却不管,直接把四十文钱塞进江辛夷手里。
“糖碎能值多少钱?你们要吃尽管来舅爷爷家里掰,只是别一次吃得多了,晚上要闹牙疼。”
“这螵蛸舅爷爷能入药,那就是能挣钱的东西,可不能忽悠你们,那就不地道了,你们几个孩子看着收也收不了多少,记得别四处去说,知道吗?”
江辛夷攒着那温热的四十文钱,发现李大夫说话的方式和江奶奶特别像。
这说来说去,李大夫就是存心要帮衬她们家,罢了,回家再跟阿奶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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