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不想听下去,他一直认为,再好的借口也不至于去死,可王兰萍的内容,让他真的认为她没有留恋的意义,亲人、恋人、骨肉,全是她寒心的种子。秦素娟再听一遍后,也有些动容,没有勇气讲自己,梁如水再也不想现在再去听一段可能还是只凄不美的故事。
梁如水说道:“休息吧,这里似天涯,我们也都算沦落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再谈。”张清秀有些迟疑一下问道:“听你的表达、总结,你应当是出过大山,不会也上过大学,厌倦红尘后来到了家乡的吧?”梁如水突现严肃地说:“我的身世以后你们不能打听,不要知道,对你们有好处,对我更有好处,这不是开玩笑,记住了。对你们的事情,我听了后,也不会告诉师傅,更不可能在别处吐露一个字,即使我万一哪天巧合碰到纪府成,也不会提及王兰萍。”
看到梁如水平实的面孔下,一下子表现的那样如背重负,三个女子清楚,知道的越多,危险有时越大。这里的情况她们还是悬着,除了听话、顺从,还有一条路就是离开,眼下没有试过,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早早地曾林眯就醒了,他来到山顶练功,梁如水到跟前说:“今天你将她送到山下的农场去劳动?我看她们也不象是干活人。”
曾林眯说:“她们的情况我有些了解,这些女人,听她们说可能都遇到认为一时或一生也迈不出的坎,如果让你们山里人听了,她们吃得好,受教育程度高,一些情来情往的事算得了什么。我在你们这里生活了三十来年了,山上山下的人烟不多,可太多的事情我早己收在眼里。都说山里人纯朴,你知道吗?就你们父辈以上到现在,你们对待成年男女的事情就比城里包容。城里叫偷情、包养,山里叫野合,比城里方便,发生的背景简单,交易的内容少,多以娱乐高兴甚至成全为目的。有些村里的男人因为找不到女人,有时出来帮一些人家干些重体力活,可能奖品就是女主人陪他进一次林子,多好。城里人认为女主人是用身体换他的劳动,女主人却认为是自己的慈悲,让那男人知道生活还有进一步的内容。”
梁如水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些?”曾林眯说:“旁观者清,你年轻,又早早出去了,山里的孩子没有身份签定,可我敢说,肯定有数量相当大的非亲生。如水,你也算经历一次情感的浩劫,还好,没有打倒你,尽快将这些杂碎的事情放下,你的任务不在这方面。”
没有说的太明白,曾林眯带着三个女孩,将她们交到了农场里边,虽然出来仅仅才三天,她们与在地窖中的情况己经不同,服装是有点俗,但人却个个不俗。因为她们全是受过高等教育,曾林眯告诉农场的人,她们是从高校请来的技术人员,反正各方面的管理书籍己经备好,三个人可以根据书本,管理农场的日常杂务。
梁如水再次回到学校,与上次不同,他选择白天学生正在上课时进来的,菜生泉有些紧张地问道:“不会有人看到吧?不能再发生上次的事件。”
梁如水说:“我来是想问问钱开道他们的去向,你现在有消息吗?”菜生泉说:“刚刚内部才有个通报,与我们之前猜测的不太一样,他们是去效命于一个非政府组织。这个消息太可怕,因为没有政府担当、约束,他们以后的科学成果太可能会转化为暴力机构的工具。他们目前在一个小岛上面,这个机构仅仅有属地政府背景。”
梁如水问道:“我们院实验室的设备少了没有?”菜生泉说:“我请皇甫立久与吕倾叶他们看了,他们没有发现,因为他们不是最直接接触人员,所以不敢肯定,你现在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梁如水问道:“我来你这,你不及时汇报,不担心纪律?”
菜生泉说:“你们这个学院都快散了,我这个分管副校长早就该被处分的了,我如果知道钱院长对我屁股底下的座椅如此浓厚,我是可以让给他的。小梁,你是我认为对我们民族再放光芒能担起职责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并且排名靠前。可是现在,你却游离于我们的管理之外,我真的担心你荒废,更担心你也随着钱院长出去。自从你在我处取了钱后,我就相当轻松,剩下的那些钱你清楚我花在了哪里,我上次就和你说过的,我的目的真的不是这把椅子,是有机会参与到你们的研究中去,能青史存名。”
两个人说着话,到了实验室,梁如水看了一会说:“核心的设备一样没有少,菜校长,我拿你的钱早晚会还给你,我在这里己经没有了工作的条件,如果我需要,可以将这些设备带出去吗?”
菜生泉说:“这可全是大件,想拿走他们不是易事,我知道你能力强,但目标太大,校内的明哨就有不少,校外可能更多,虽然濒临北海,你还是要考虑周全,我当然支持,只要你不出境外。”
梁如水说:“我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个正常查岗的保安,没有人可以认出来,也不会引起怀疑。周边的环境我看了,我会调一艘大型海轮过来,我们的远洋学院也经常会出海动用,这个只要校方默认、配合,也不会有问题。以后海轮的方向我会考虑在公海,中途换船,眼下需要你做的就是给我的实验室穿一件外套,理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外面的房子建成后,我就可以从容地平移里边的设备。当然,这些工作完成后,可能你会成为怀疑对象,但我想,能走上这样的高位,撒谎水平,我认为你有专业水准,应当不会影响你太大。”
菜生泉说:“对我误解的人不止你一个学院,当然,不会是你梁如水一个人,如果你能网罗足够多的人才,可以做成大事,我会放下现有的位子,去当一个你的实验室人员。你可以将我说的再当成谎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也让远在外面漂泊的钱开道他们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如水说道:“如果是这样,你为何去做分配处处长?耽误那么多的学子,才换来今天的岗位,你会放弃?”
菜生泉说:“我如果没有那个岗位的过渡,现在也早就出去了。我与你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也不用你现在就相信,我几年的沉浮换来现在有机会帮你,让我的被误解变得值得。小梁,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只是现在各方面找你的力量太强大,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为了我们的事业,大的说,为了家、国、天下的安全,你的存在意义重大。”菜生泉向实验室外围看看,他分辨不出,但一定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这里。
梁如水迅速混入另外一群保安队伍中,在他们的注视中悄然完成服装的更换、个人体貌的定格、不外传,然后,消失在他们面前。
他己经知道,吕倾叶对他的家照顾很好,因为她有孕在身,己经又另外找人帮他照顾。一想到她有孕,又想到她在有孕之时让自己撞见的那个场面,他想到了王兰萍说的那个情景,可以让一个女人用死来对抗的事情,他的女人却选择的是主动,他不想再去看到她,甚至不愿意去想她是如何对不起自己的。
纪书芸刚刚吃过午饭,到了房间发现梁如水坐在那里,她一点也不吃惊地问道:“要不要我去取一些吃的?”梁如水点了一下头,他一边吃一边突然问道:“你父亲以前有一个王姓女人,你知道吗?”
纪书芸突然咬了一下牙说:“她比我大两岁,我们相处很好,可惜,她有些事情想不开,不知道豪门就是牺牲个性,离去了。你是在哪里听说的?她,己经消失快两年了,我爸爸对她挺有感情的,至今还带着她的遗书,也没有再找固定的女人。”
纪书芸在些悟性问道:“不会你有她的消息吧?她如果没有死,一定要告诉我,我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告诉她,她会回来的。”
看了一会纪书芸小巧的上身,与吕倾叶不同,吕倾叶是那种让男人一眼看去就想拥卧的体貌,纪书芸正好相反,娇小如米兰才开,如果手握,一定不可能让手指绽开。他想着才救的三个女人,全是吕倾叶那一类的通众女子,他一开始就感觉纪书芸与别的女人不同,现在才知道不同在哪里。纪书芸有些羞红的说:“想到什么了?盯着我的身子看,这可不是礼貌的,一看就如道你是那种只对专业、工作执着的人。我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男人真好,到处都有可以看的女子,不是我们,不管是家里、还是社会,对我们要求都高,约束都大。就是我那爸,看他五十来岁了,虽然不可能妻妾成群,可他还不照样走马灯似的让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侍候,一天也不会闲着。他有乱花围着,我也有草堆陪着,我却是只看不能啃一口,生为女子,真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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