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说:“你知道他们在残害城里来的那些人?”曾林眯说:“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可你有没有看到,你们后山的那个当地人叫的丢魂崖?你去看了就知道,没有尸横遍野,但确实是白骨累累。如水,能看破红尘的有多少人?我当年选择的是退隐,可更多的人是看不透,选择不是逃避,是放弃。生命是至上的,没有了活命,啥都不谈,那群人我说了可恨,是因为他们对待男性的轻生选择是视而不见,对好看女性的轻生,却选择让她们苟且。”
梁如水问道:“你明明知道这些,为何不阻止他们?”曾林眯说:“我可以阻止,虽然他们的组织也比较严密,但我有能力破坏他们的计划,可如果我切断了他们的恶行,那些轻生的人也许一个也活不下来,如果我再想法看住丢魂崖,对那些想死的人来说,可去的地方太多了。只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那里风景好,听说,那里下去离天堂近一些,离开世界的前一秒可以看到人世间看不到的奇景。”
梁如水说:“依照自由落体公式,一百多米的高崖下来也就五妙左右,看到后,来不及分享,人己经没有了呼吸,又是如何传出来的呢?”曾林眯说:“开始时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后来我实地看了一下,借助悬崖的藤蔓,以我的功夫,从下面上去也不是难事,可还是让那里的景色给震撼了,水到无路可走时在那里形成的瀑布,瀑布的两边如同仙织的玉带,奇花异蕊。人生总是奔向归处,如果选择在这种境地,当然是一桩妙事。我也想过了,如果我能预知自己的那一天,也会选择从那个地方纵身一跳。”
曾林眯告诉梁如水,即使他以后可能会与他一样,也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的事,阅尽世事后,才会知道山是平的,不尝尽人情冷暖,哪里会认为纸张是厚的。世事不平、人情薄才是正常的,没有必要去较真,真想做英雄,做不过来,遍地都需要他。
梁如水不愿意再告诉他自己救下三名女子的事情,匆匆地找个地方睡了一觉,睡醒之后看到了吕倾叶的一则信息,他匆匆出去。找了一些吃的晚上送给她们三个,告诉她们自己可能会过两天再来,让她们一定要安静。
下了飞机,梁如水来到了吕倾叶和他约定的地方,梁如水问道:“出了什么急事?”吕倾叶说:“他们找了你多天,没有发现你的影踪,以为你一定让外部力量劫持出境了,或者,自己主动出去了。现在,你的父亲他们也不管了,是我个人在出钱维持他的生命系统,你的母亲天天要求去医院照顾,我担心时间长了,你母亲会因对你的牵挂也倒下。”
梁如水问道:“我娘她知道我目前正处于他们追找的对象吗?”吕倾叶说:“我想请你来一下就是为了这个,他们懂得一个山里老太太的想法:对这片土地没有思考的热爱。我也知道,可能这也是他们的一计,可我还是选择与你见面。放心,在科研上,我虽然没有你那么出色,但,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影踪还不是难事。”
梁如水说:“我们是一个团队,你的情况我了解,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感谢你对家人的照顾,可我真的不能回头。目前,以我的能力,真的回来,他们应当不会为难我,因为我有可用之处。可你想过没有?科学家也是有青春的,我不可能一直处于发明的巅峰状态,我也不喜欢天天坐在那里听会或者给别人做报告,我在山里野惯了,几年的大学工作,我够了,不想再回到笼子里。”
吕倾叶说:“你的单兵装置,我们院又生产了几套,可没有一套可以如你那般自如使用的,钱院长带的几个研究生,学着你的样子,将装置固定在鞐上或脚上,可结果,差一点摔成重伤。”梁如水看着吕倾叶的眼神,知道她想从自己处找到答案,梁如水说:“你可不要去做试穿员,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你不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和这次一样,你发个信息给我,我立即就会出现。”
吕倾叶试探地问道:“菜副校长找我商量过,由他出钱,对你母亲说是单位照顾你父亲的,你知道你娘的心里,她一直不希望你父亲养病的钱由你负担,她担心你负担不起。她在我面前几次提过,如果没有单位管,你父亲己经不能说话,没有感觉,她愿意放弃。”
梁如水说:“我娘是老派的山里人,她自己死,也不可能放弃我父亲,她只是担心这些钱会压垮我。人都是自私的,可我们山里人在有些事情上是例外。”
吕倾叶说:“你不用侧击我,我不会成为你说的那种例外,我做不到,己经选择了放弃,我不需要你提醒。梁如水,只要你愿意,我有能力,也可以一直照顾你父母,可哪天是个头?你如果出去,可以将他们接出去,他们对外境的生活不一定习惯,但你如果不出去,这片河山的任何一块土地都不太可能成为你的藏身之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梁如水说:“你先找个人照顾一下,我很快会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经历了钱开道的事件后,我再次相信,在科学的大道上,没有平坦的路可以走,这其中不仅仅是研究本身的艰辛。倾叶,我可能很快会有更大的研究突破,最近我一直在想,等我有机会将实验室建成,离我以前与你一道设计的人生目标就更近了。”
吕倾叶叹口气说:“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成就,是你一个人的,与我无关。自从你打了钱开道后,我才知道,说什么山盟海誓,近十年的感情,不如你看到的一眼,甚至你不可能给我一点解释的机会,真相算个啥?你曾经说过,可以对我百依百顺,可我当时也在心里发誓,不会滥用你的信任,我从来没有让你一依一顺,全是从着你的心态,现在,我却要面对自己对你百依百顺带来的苦果。梁如水,今天我请你来,想让你有时间放我一条活路,我不想苦守着你己经不相信的忠诚,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梁如水冷冷地问道:“选择好了?我认识吗?会是皇甫立久吗?”吕倾叶说:“我会一直照应你的家人,不管有没有夫妻名分,至于我以后的选择,我没有心情告诉你,你也不用打听,以你的能力,你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知道的。”她态度也不热,作出了一幅可以送客的样子,梁如水知趣地退了出来,告诉她自己会尽快处理父母的事情。
出了吕倾叶的家后,不顾天晚,梁如水来到了皇甫立久的楼下,他没有上去,皇甫立久问道:“想谈什么事情?你自己的天地搞好了?只要吕倾叶跟着你去,不管待遇、条件,我一定会去。”
梁如水问道:“听说你们也试着使用纯子个人自助装置?哪个摔伤了?”皇甫立久向梁如水看看后说:“你对院里是不是有什么环节没有提过?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你在水西省那样从容使用,甚至在控制上也出了问题,更谈不上平衡了。”
梁如水说:“这是个学术事情,现在这个环境也一下说不明白,我只想问你,吕倾叶主动提出要与我解除婚姻。我以前答应过她,只要她提出来,我全依,没有设例外,所以,我会很快同意,我想知道她的目标会是你吗?”
皇甫立久说:“我不回答,你也不会对我用强吧?但,我愿意告诉你,吕倾叶是多高傲的人啊,她任何时候找我,我都会同意,包括这次她可以在与你分手后不选择我。我与你对她不同,她如果与我在一起,只要她愿意,或者她高兴,我允许她犯任何错误,可惜,我没有机会去容忍她、娇宠她。”
看着皇甫立久那明显不是撒谎的样子,梁如水不愿意去面对钱开道,他说:“我的地方己经快准备好了,吕倾叶应当不会去,她重新选人后,你不如到我那里工作,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也能远离她,眼不见,不乱想。”
皇甫立久说:“我早就想好了,也和你们说过了,一毕业时,她跟你不嫁我,那时我就有条件出去。现在,不要说到你那,就是出去,有你上次帮我的那笔钱,还有就是我曾经是你的团队成员,哪一条,我都可以到知名度相当高的大学或研究机构找一份差事。但我以前也和你说过,此生只伴吕倾叶,哪怕她再也不会看我一眼,即使以后有法院的远离令,我也会在远离令设置的最近距离外守望着她。”梁如水看一下一点也不可怜皇甫立久,更没有感到可笑,他知道,不是因为他多看一眼,吕倾叶值得男人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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