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清明了几分，不像刚刚那样疯狂，他疯起来的样子简直像个疯狗，让人看了就无端害怕。

他将手伸过来替李宝嘉擦着泪痕，他白如暖玉的手掌贴在她的脸上，却被她一下子打开：“你走开！我最讨厌你！”

这句话显然再一次激怒了他，讨厌他？

他刚刚还清明起来的眼神一下子又变了，变得比刚才更红：“嘉嘉，你讨厌孤？可是你在床上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那都是他……逼她说的。

他现在说这样的话，真是下流！

李宝嘉更生气了，脸都气得红起来，她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将他白皙如玉的面庞都打红了一片，他却只是偏了偏头，眼神像是诱人犯罪的鬼魅一般充满诡异，甚至还笑了一下。

李宝嘉被他吓住了，刚刚生气时候突然大起来的胆子立刻小了下去，她见他一抬手就吓的往后面缩，但赵懿只是伸手将她刚刚挣扎而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又伸手将有些僵硬的她抱在怀里：“嘉嘉，你真是让我伤心。”

他原本还想给她一些时间，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原先是他想岔了，他以为他的嘉嘉对他还是有些感情的，现在看来，她只是一个不乖的孩子。

一个劲的只想从他身边逃跑。

离开他，远离他，这样的字眼，他一听到就觉得想要毁了身边的一切。

他叹了一口气，慢悠悠道：“嘉嘉，你知道的，这一次你的二叔，犯了多大的错。”

“他身为盐运使，让这么多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造了大量的私盐，又在他眼皮子底下运送矿物，你猜那些矿物在哪里中转的？”

李宝嘉不回答他，只是不说话，紧绷着神经倔强的抿着嘴巴。

他又轻笑一声自顾自的说“就在你二叔辖区范围内的盐场下面。他玩忽职守，就是拿命去抵，也是不够的。”

李宝嘉震惊的抬眸：“他没有玩忽职守，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这样的！”

赵懿勾着唇角：“你相信，你猜别人信不信？满朝文官信不信？”

“他们只会看到在他的管辖下，苏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动摇国本，你猜他还能不能活？”

李宝嘉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他：“你威胁我？”

赵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把玩着她肩边一缕的头发，将它缠绕在手上，轻轻的划过她白净的脸蛋：“孤不是在威胁你，孤只是在告诉你一个可能，嘉嘉愿不愿意救他呢？”

李宝嘉神色复杂的问：“你想要什么？”

赵懿嗤笑一声，垂下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两双眼睛对视着，李宝嘉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戏谑与残忍：“孤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救他对孤有什么好处？想要救他，嘉嘉，你要用什么来换才行。”

他又笑了笑，似乎真的很认真在想：“可是你有的孤都有，你没有的孤也有，想来想去，那不如——就用你自己来换吧？”

赵懿越来越狗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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