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转身朝着大台那儿去了,点了两壶酒,看着台上的娘子们是越看越燥。
这酒甚烈,不过饮了一壶,那酒劲儿便上来了,说话都有些大着舌头。
和他同桌的是个戴着三角巾的锦衣公子,年岁不大,娃娃脸。
秦永展大着舌头问他:“我、我问你,这里面的娘们儿带不带劲儿啊?你、你玩过没?”
那公子皱了皱眉头白他一眼,显然没见过几个如他一般粗俗的人,他道:“你这人好生无理,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若是想做入幕之宾,得姑娘自己同意。”
秦永展见这小子敢白自己一眼,借着酒劲儿就怒了:“你……你知道我是谁、谁吗?”
那公子冷哼一声:“我管你是谁?”
秦永展站起来,摇摇晃晃道:“我……我是太傅府的女婿!太傅是我丈、丈人!李太傅知道吧?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周围的人也不看姑娘了,都看着秦永展吹牛呢。
那边桂妈妈见这边似有骚动,暗啐了一口,还是只能来当个和事佬,不然娘子们还怎么跳舞。
今日真是晦气,迎来这么个儿玩意儿。
这京城谁人不知这逸仙居后头有人,没几个敢来这儿闹事的,这又是哪里来的愣头青。
她笑着走过去道:“哎呀,二位爷,小小事情不必伤了和气,这台上娘子还在等着呢,且坐下来好好看吧。”
那娃娃脸的公子抚了抚衣袖,不屑道:“我可没有与他闹,他自己在这儿吹牛,说自己是李太傅的好女婿。”
旁边的众人哄堂大笑。
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太傅总共就两个女儿,前头那个大的嫁了广平侯做续弦,后头那个小的还待字闺中。
先不说那广平候近两年外派还未回来,就说这年岁,广平候年过半百,和李太傅也是一边儿大。
这个秦公子虽然其貌不扬,看着虚弱不堪,但也不至于和广平侯年岁一样。
秦永展脖子涨的通红,整个人就像个好斗的公鸡:“我是太傅府的女婿,就是还没过门!过不了几日那李、李什么小姐就要嫁给我了!”
旁边的人又是一阵笑声,其中不乏看热闹的,这样儿好久没遇见了,比台上风情万种的娘子还吸引人呢。
其中一人喊到:“请问这位公子是姓甚名谁?家世如何?”
秦永展一仰头:“本公子的大名你、你们还不配知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来自连城秦家!”
秦家这名号在连城无往不利,在京城可没什么威慑力。
四周又是嘲笑声一片。
“秦家是哪个世家,听也未曾听过。”
“连城又是什么地方,什么样的犄角旮旯的世家也能在这儿闹事?”
更有甚着直接对着桂妈妈“看来这逸仙居大不如以前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这位秦公子,连那李姑娘的名字也不知道,竟也敢肖想,不如先去如厕照照你自己哈哈哈。”
秦永展心中一团火烧起,两拳紧握,随手抓了附近的一个公子,抓着人家的衣襟道:“你、你们敢看不起我?”
可惜他身子虚空,不过一甩就被甩开了。
那公子理了理衣襟道:“我就是看不起你,你待如何。”
又鄙夷的对他一番打量:“还说要娶李府的小姐,做李太傅的女婿,真是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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