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最终这个封印化解了,也不会影响结果。
余子清促成的结果,便就是尘埃落定后的结果。
拥有这个前提,余子清的“剩下的交给诅咒”计划,才有了极高的成功率。
进入封印,将离秋自己准备的东西交给她,续之前的研究。
离秋进入城池,在那个诅咒无声无息出现的时候,先一步将自己的意识落入到生机出现的地方。
借诅咒的力量,来强行完成以自身来孕育自身意识的矛盾悖论过程。
哪怕一次不够,余子清也可以带着孕育到一半的意识,继续重启封印,继续来凑时间。
一连数次,每一次都是在甲午城中第一个婴孩降生之前,离秋怀的时间还不够的时候,余子清就重启封印。
第七次,离秋中诅咒第三个月时间,压根还看不出来显怀的时候,她神情有些呆滞,有些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好像……好像感觉到了,我自己。”
“终于成了么?”余子清有些振奋。
“感觉好怪,感觉我的意识好像在崩溃,好想吐,太别扭了。”
离秋话没说完,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团黑水,浓郁的死气逸散开来,吐了好半晌,才重新站直了身体。
随着离秋成功借诅咒,完成了孕育意识,悖论已经成型。
余子清便感觉到,一股未知的力量出现了。
他终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无形无相,甚至不可感的诅咒力量出现。
一种扭曲而混乱的力量,在甲午城中浮现。
离秋身也有明显的诅咒气息浮现。
一个已经死的僵尸,半点生机都没有的僵尸,因为诅咒的力量,体内出现了最强的生之造化之力,出现的胎气。
第一个抽席家祖师脸的矛盾点。
离秋借诅咒之力,靠着余子清不断重启封印,硬生生的凑了好几年时光。
将她明明后怀孕,却还是能先一步完成一次不可能成功的孕育,变成了可能。
悖论出现了,便会被强行矫正。
要么离秋完犊子,要么她腹中孕育的自己完犊子。
靠离秋自己,显然是不可能抵挡这种神妙。
嘿,但现在问题是,诅咒是不允许落胎的。
必定是不惜代价死保,决不允许落胎成功。
“放轻松,顺其自然,什么都不要管。”余子清瞪大着眼睛,安抚离秋。
离秋已经有些扛不住了,余子清继续道。
“你这一生,绝无可能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大乐子了。
而且也没有第二次机会,能如此清晰的感知生之造化。
你祖师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你正在经历……”
对抗已经开始了。
余子清拱火拱出来了一种他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对抗。
随着时间推移,数天之后,余子清感觉到,诅咒开始浮现,而且越来越强。
甚至于,慢慢的,他感觉到,甲午城内也开始浮现出诅咒的气息,那些诅咒的气息开始向着离秋身转移。
还有一些此刻正在城外的人,他们身的诅咒力量,转移的。
当余子清看到距离最近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的胎气彻底消散,竟然恢复了正常。
这相当于落胎成功了。
余子清明白,对抗已经触及到诅咒存在的根本了。
不然的话,已经中了诅咒的人,绝无可能落胎。
余子清当机立断,哈哈大笑着一步跨出,进入了甲午城内。
b在进入其中的瞬间,余子清的靴子里,自在天和楼槐便跌落了出来。
诅咒已经无声无息的侵染三人。
余子清感觉到,他已经中了诅咒。
腹中一缕极为微弱,但是位格极高的生机,以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了。
他都没这功能,怎么就怀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亲自感受一下这种力量,会遭天谴的。
自在天和楼槐,俩人满脸惊恐的看着余子清。
“大人……”
“大哥……”
“我好像……好像怀孕了。”
两魔一脸三观崩塌的稀碎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魔不是这样子出生的!”
“不可能,我是心魔,心魔怎么可能会怀小魔头。”
“蠢货,别浪费机会,这种体验,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余子清呵斥了一下两魔,立刻细细感应了起来。
那一缕神妙到极致的生机,孕育出一缕胎气,极为神奇。
余子清的笑容逐渐变态,笑的愈发猖狂了起来。
“你们俩趁机好好感悟一下,要是实在感悟不到,就趁机在城内好好转转,多搜集一点消息。
这个诅咒,不可能是凭白无故出现的,一切总会有起点。
感觉出问题了,扛不住的时候,就赶紧出城。”
余子清叮嘱了一声,立刻除了城池,来到了离秋身边。
果然,越是靠近离秋,身的诅咒气息便会消散的更快。
那些力量,都被离秋身的诅咒汲取走了。
感受着体内的诅咒力量彻底消散,那一缕奇特的生机也消散,胎气也消散,余子清彻底放下心来,大笑着冲进了城池里。
“简直……太棒了!”
进入城池,继续被诅咒,继续出现那一缕生机,继续出现胎气。
但这一次,余子清按照在离秋身得到的经验。
他把自己体内凝聚出的那一滴金血,先一步的占据了位置。
以金血去吸纳那一缕生之造化之力,或者让那生之造化之力,去侵染那一滴金血。
这种生机,虽然很微弱,远远比不龙肝里蕴含的生机,可是位格高太多了。
余子清的神通里,唯有滴血重生这个神通,最是契合这种力量。
现在不趁机薅羊毛,要遭天谴的。
余子清感受着那一滴金血,只是受到了一点点旁枝末节的影响,就已经开始生出奇特的变化。
慢慢感应了一下,不是什么坏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没有跟胎气接触,只是借助那生之造化之力,还不是直接利用,顶多算是沾沾喜气这种级别。
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而城外,离秋身的变化还在继续,但很显然不是一时半刻能结束的。
余子清便自己在城中游荡了起来。
这个封印恶心人的地方,便是你明知道问题出在城池内,却根本没法进去探查。
连实地探查都不行,无法找到根源,化解个屁的封印。
现在余子清要沾沾喜,自然不想出城,有了机会,又有时间,自然要趁机赶紧探查一下。
而且,他在这个封印,耗费了好几年时间了,从来没见过城中郡守出来。
只有城外,初期来了无面人探查,有勇士进入其中以身试诅咒。
后面便没什么探查了,城池周围,方圆数百里都被封禁,不能进不能出。
余子清此刻能进来,自然是直奔郡守府而去。
身为封印的执行人,这位郡守是真身进来的,只要见到他,自然能了解很多事情。
余子清一路前行,城中的一切,看起来似乎已经开始恢复正常。
这里的人,在怀了几个月之后,思想已经开始被扭曲,不但不恐慌了,还有一种欣然接受的意思。
到了郡守府门前,余子清随便拿出甲子城郡守的大印托在手中。
“甲子城郡守卿子玉,特来拜访。”
大印闪烁着光辉,门子这边去通报。
不多时,便有人引着余子清进入一座偏殿奉茶。
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余子清起身向外走去,门外的守卫立刻拦住了余子清。
“大人稍后,我家大人马就来。”
余子清回忆了一下,在大兑找到的资料。
大兑的资料里,记载的也只是这件事发生之前的内容,比如这个时间段,甲午城的郡守是谁,人员配置等等。
后面就基本没有了,甚至连这里发生大事之后,先期的探查结果,都约等于无。
因为人手都折在城池里了。
确认了这里没有那种能一只手碾死他的存在之后,余子清才敢大胆的做一些事。
无错
如今看这情况,先期探查折在城中的勇士,可能都是被郡守扣押了。
不用杀人,只需要扣押几个月,他们的思想就会被诅咒扭曲,变得跟城中其他人一样。
越是到孕期的后期,思想扭曲越是严重,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来保胎。
这个时候,把人放了,外面也别想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幸好,余子清现在才刚怀,还远没有到思想开始被扭曲的阶段。
而且他其实还挺想拖几个月感受一下,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扭曲他的思想。
念头一转,余子清一脚将守卫踹飞,飞到半空中,游荡整个郡守府,寻找那位郡守的踪迹。
“甲午城郡守,我才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是有些事要跟你了解一下。
我数三个数,你若是再不见我,那就别怪我直接褫夺你的郡守之位了。”
没有任何反应,余子清目中神光闪烁,也看不到郡守在哪,甚至都没感应到有强者的气息。
余子清想了想,连褫夺郡守之位都不怕,那他只能换个理由威胁了。
“三息之后,你要是还不想跟我谈谈,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那就别怪我那城外那个人召入城内了。”
“三。”
“二。”
“一。”
“离秋……”
余子清刚喊出声,半空中便骤然出现了一个面白无须,神情憔悴,眼神深邃之中带着挣扎的男人。
在看到余子清的一瞬间,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空洞了一瞬,而后下一刻,他的表情变得苦涩。
“这位……大人,跟我来吧。”
他就像是被抽掉了嵴柱,整个人的腰身都直不起来了,充斥着颓败和绝望交织的感觉。
余子清看着对方的背影,微微眯着眼睛。
这位郡守,的确也怀了。
而且他还感觉到了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
他心里已经有点猜测了,这个诅咒的出现,跟这位郡守,绝对有直接关系。
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何偏偏又是这位郡守,亲自封印了这一切。
进入后堂,走过长长的阶梯,来到地下。
下方有一个巨大的空旷空间,石壁到处都是各种诡异的符文和不知名的纹路。
中心还有一个以血肉和骨头,堆积而成的法坛。
“那是我自己的血肉,我不想害别人的。”郡守的神情痛苦绝望,解释了一句。
他揭开衣衫,全身下,到处都是难于愈合的伤口。
余子清望着周围的一切,仔细观察之后,倒吸一口冷气。
“嘶,好家伙,复活仪法?你玩这么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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