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尘埃落定,场上仅留庄休一人的案几上还燃着油灯,其余人的油灯尽灭。对于这样的情况,场下的观众像是如鲠在喉,想要痛骂庄休,可又抓不到他的点,毕竟褒姒与齐小乐师二人是同归于尽,与他没什么关系。
于是庄休就这么一字未唱、一音未奏,稀里糊涂地赢了所有人。
台上两位周乐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对这样的结果极度不满,甚至连后面的宣判说辞都由主动请缨的齐乐师代劳。
齐乐师先宣判了毋庸置疑的第一名庄休,不过场下一片冷清,无人为他喝彩,接着他又开始宣判这第二席的位置,“褒姒的冰锥先将穗儿的铜灯碾扁,而后穗才将褒姒的油灯击落,这一前一后,有个顺序,所以这次周御书院的第二席之位是属于褒姒的!大家鼓掌!哈哈”
齐乐师表头,笑嘻嘻地鼓起掌来,不过视线却是落在齐小乐师身上,眼里满是对他这次表现的赞许。
齐小乐师却没有抬头,也没有与齐乐师对视,只是愣愣地望着褒姒身前那堆冒着黑烟的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场下,观众对褒姒并不吝惜掌声,在齐小乐师宣判她成为第二席之后,他们立刻鼓起掌来,尤其是那些本就被她容貌俘虏的少年们,更是将手拍得通红,可即便这样似乎也无法表达他们的仰慕或者说是爱慕之心。
掌声渐渐停止,齐乐师让前三位次第上台发表感言,并获取他们应得奖励。
先由第三位的齐小乐师上台,他上台后,对着褒姒说道:“不痛快,改日再来讨教!”
褒姒罕见地做出了回应,点点头道:“你愿意再败一次的话,也无妨。”
齐小乐师没再反击,领了他的奖励便下了台。
第二位褒姒上台。
褒姒一言不发地夺过属于她的奖励,然后径直下台,往乐宫的方向走去,留下台上和台下一堆不知所措的人,倒是老女人圆滑,出来缓和气氛道:“看来褒姒对自己的要求颇高,只争第一啊,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期待她下一次的表现吧。”
倾心褒姒的少年们此刻才反应过来,匆匆离开了这里,随着褒姒赶往乐宫。估计他们心中大概都有着安抚褒姒,然后褒姒芳心暗许于他们这样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场下的人群散了一半,显得冷清,而在庄休上台后,不等他发言就迎来了所有人的唾弃。他们纷纷望庄休面前吐口水,然后一脸鄙夷地离开,更有不知道哪来的,抱着两三岁孩子的老母亲指着庄休说道:“娃啊,你以后要好好做人,要是你当了像这个坏叔叔一样投机倒把的坏人,娘一定打死你!”
两三岁的孩子被母亲凶横的语气吓到了,当即嚎啕大哭起来,那老母亲便微微摇晃着怀抱,小声说道:“没事,没事,为娘带你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带你去见见你的小相公,他八岁了还在床铺上画地图哩!”
台上的庄休瘪瘪嘴,感觉有些委屈。
可不论庄休多么难受,台上的齐乐师都视而不见,他将喜气洋洋地将第一名的奖励,一块金嗓子的金牌和一张写着赞数额的兑换券塞入庄休怀中,然后对庄休问道:“庄休我一直很看好你,现在你斩获第一名,有什么想法?”
庄休望着场地上一大片湿印,无奈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齐乐师听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庄休的肩膀以示安慰。
再之后便没有看头了,老女人开始收拾场地,几位大乐师略有深意地瞧了瞧庄休之后,缓缓离开。
庄休将那笔数额惊人的赞兑换券交给了老女人,老女人答应尽快会转入到庄休的飞鸽上。
于是,这场荒唐的闹剧似乎就如表面的这般结束了
庄休没走多远,就撞见了秦风,秦风当时正走在路上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而等他瞧见庄休后,就松了口气,但还是佯怒道:“你到哪去了?”
庄休抓了抓脑袋,与秦风边走边说,将他今天这离奇的经历一字不落地说出。
秦风听后,发觉这里面有太多刻意的巧合,先不说蒹葭城内的传送阵为何突然会损坏,就是那张时鼎突然出现在自闭屋附近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自闭屋位置极其偏僻,地方荒凉,根本没有人愿意去那里,而这个张时鼎又是怎么逛到那里的呢?
可张时鼎除了这一个疑点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古怪的地方,路上也没下黑手杀害庄休,加上他又是蒹葭城内的先生,对甲班的状况了如指掌,也没有必要从庄休身上套取什么信息。
所以,他到底图什么呢?
秦风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似乎真的只有那一个解释。
就是张时鼎吃吃空,并且很凑巧地遇上了庄休,这一切似乎真的只是巧合
庄休见秦风眉头越来越皱,就安慰道:“别多想了,今天我挣了一大笔赞,足足二十万呢!”
“嘶!恐怖如斯!”
秦风配合着装出惊讶的模样,然后说道:“你哪里得的这笔横财?”
庄休笑道:“那个书院好天籁发的。”
秦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疑道:“我以前不相信母猪会上树,可瞧见你获得这第一席后,我便觉得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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