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休闻言抬头,原先脸上的愁云消散,不见踪影,眼里也只剩下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与渴望,就连那笑容,也与秦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归根结底,少年哪知愁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事,他们不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接着,兴趣盎然的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乐宫二楼。
这层楼的格局与一楼大不相同,一楼四周都被一种黄色雕花木给隔着,能瞧见的地方极少,加上庄休只能在报名点外候着,所以还无法窥其真容。
而这二楼视野所见内,一片空阔,除了演出时用的滚红帷幕外,几乎没有任何阻挡视线的突物。更为奇妙的是,楼上明明还有一层,但这里的楼阁顶部却是碧蓝天幕,天幕上还有飞鸟振翅轻啼、偶有变幻莫测的翻涌白云飘过,让人恍惚迷离,宛若置身于天上仙境。
秦风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庄休,骄傲道:“怎么样,这地方很不错吧?”
庄休重重点头,说道:“我明明在一间屋子内,却心情旷远,好似脱缰了的野马在无垠的草原奔腾,好不自在!好不快活!”
秦风带着笑意点点头,说道:“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也被这奇景给惊得站不住脚,想着,该是怎样的能工巧匠,才能造出这等鬼斧神工般的殿堂。于是,我就问向了当年我的领路人,结果他大笑起来,说我是买椟还珠不识货,我当时不解,直到那群天仙翩翩起舞时,我才知道,这辈子,老子带把儿是多么幸福的事!”
庄休一愣,不明白秦风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古怪的感悟,不过见他满脸赤红,像是想起了什么热血沸腾的往事,庄休也不好打断他,就自顾自得继续欣赏起这乐宫二楼
乐宫天顶是一奇,但地下的装饰就略显一般了,整块勉强算圆形的场地按“东南西北”划分开来,中间以青色石砖铺成的过道隔着,而这两条过道交叉,恰好拼成一个“十”字。
“十”字间隔出的四块场地的地面铺着旱白玉,这种旱白玉,其实是一种洁白无瑕的石头,它的价格与真玉有着云泥之别,蒹葭城那道玉阶随便敲下几块,就足以购买这几处占地极大的旱白玉了。
庄休又等了一会,西方场地出现一群穿着统一白服,双手握着木柄铜头的长戟,脸上还抹着古怪红色线条的汉子。
他们大约有五百人,排成一个方阵,方阵横竖看去都整齐有序,且每个汉子高低胖瘦相差无几,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这群人排成方阵后,以阵中心那人为基准,各自向前或后,向左或后迈开一大步,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后,方阵扩大了一倍,但阵型未散,横竖依旧笔直。
庄休忍不住向秦风问到那群人的情况。
秦风淡淡瞥了一眼后,索然道:“那是象舞,摹拟用兵时的击刺动作,展示武功的一种乐舞,每年大会上都会表演,不好看,就是连当初的孔圣也说这舞缺了点什么”
秦风贬低它,但庄休依旧饶有兴趣得看着。一会后,秦风说是要取什么石牌,就暂时离开了。
庄休站了片刻,觉得有些累了,就原地坐下,看着象舞的汉子们喝呀。
这五百人动作整齐,步调一致,手中长戟也是舞得虎虎生风,但看起来确实缺点什么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五百头粉条猪在你面前表演吃饭,虽然画面极具观赏性,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又看了一会后,庄休还是选择转过身去欣赏空气,这象舞实在乏味,看得昏昏欲睡,而那五百汉子见唯一的观众也弃他们而去,顿时气势一泄,不少人还乱了拍子,铜头长戟叮叮当当地撞响一片。
秦风回来,将一块上面用红漆写着“五”的石牌递给庄休,说道:“这块石牌,你可以投给你中意的舞者。”
“舞者?”
庄休扫视了一圈四周,除了象舞外就无其他舞者了,于是他将石牌塞回给秦风,说道:“我没有想投的。”
秦风又将石牌递回,说道:“其他舞者马上就要登场了,别急!”
庄休无奈接过石牌,接着被秦风带到东方的舞台边坐下,他说:“我去领石牌的时候,听朋友说,今天这里来了个超漂亮的姑娘,舞跳得极好看,让我一定不要错过!”
庄休脑海里突然浮现施夷光的面容,并在心中自问道,莫非是她?
不过,就算是她,如果跳出象舞那样的无聊舞蹈,庄休手中的石牌也绝无可能投出!
这时,人群突然熙攘起来,东南北三方的滚红帷幕被拉上,台下也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其中多数都穿着各自心仪舞者的应援服,他们聚成一团,泾渭分明,静静等待着他们倾心的舞者。
反观像庄休和秦风这样的“散户”数量寥寥无几,不常见,也因此成了他们拉拢入教的目标。特别是瞧见庄休手中刻有“五”的石牌后,他们愈发热情,庄休坐在地上就收到了七八张花里胡哨的舞者宣传页,上面印着舞者的头像,下面写着酸里酸气的酸诗。
庄休看了几张风格诡异的宣传页后,捂住发疼的双眼,开始怀疑这些舞者的仰慕者是不是以前世界的“黑粉”。
哪有人会用自己崇拜的人正在抠脚的照片当做宣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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