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衣青年猝不及防,被庄稼汉子撞了个趔趄。
他噔噔退了几步,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恼羞成怒地盯着庄稼汉子,怒吼道,“他妈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随后吩咐手下,“给我打,打死了算我头上!”
壮汉听令出手,对那庄稼汉子拳打脚踢,那庄稼汉连连闷哼,硬是一声没叫出来。
人群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想要出声想要阻止,却被那绸衣青年恶狠狠地一盯给咽了回去,
“看看看看你妈呢看?没事做是吧?都给老子滚!”
许是被庄稼汉当着这么多人啐了一口,绸衣青年觉得有些丢脸,对着人群色厉内荏的吼道。
被当众威胁,人群大多愤愤不平,有脾气暴的想要出手,但都被身边人拉住,最终也只能小声咒骂着离开。
许辞眉头紧皱,就要出手,却被小二死死拉住,
“少侠,啊不,小爷,您忍一忍,忍一忍,可别得罪外面这人,我看您面生,应该不是镇里人,得罪了外面那煞神,您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让他看见您从小的屋里走出去,小的这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呀。”
许辞疑惑道,“他到底是谁啊,让你们这么怕他?我记得青灵镇是不受官府衙门管的,谁能让你们怕成这样?”
小二指了指青灵山那被云雾笼罩的深处,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许辞若有所思,“他是青灵弟子?”
打眼望去,青年身上虽有淡淡的灵气波动,但却是来自某种外物,其本身并无修为在身。
小二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那人叫赵长寿,七年前和他哥哥两个人一起来的青灵山,他没被选上,但他哥哥却赵长生却成功拜入仙门,他也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仗着自己有个仙师哥哥,平日里一直横行乡里,大家虽然都看他不顺眼,但又都不敢惹他。”
“他就算有个当仙师的哥哥,也不应该这么嚣张啊,这七年难道就没有暴躁老哥给他来上一顿的?”
小二叹气道,
“有啊,怎么没有。几年前确实有,但是那些人往往第二天都会身受重伤,有的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即便醒了的,也都缺胳膊少腿。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惹他了。这赵长寿行事也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以前还顶多调戏一下未出阁的小闺女,现在都开始夺人妻儿了。”
此时,场外围观之人正在慢慢散去。眼见那庄稼汉子就快要被打死,许辞再也忍不住,不顾小二劝阻,正待出手,却见一人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快步来到庄稼汉子身前,双手一拒,便把围殴的大汉推开。
来人浓眉大眼,面目方正,体魄魁梧,方才推开那几名大汉时,身上并没有灵气波动,想来应当是纯粹的蛮力。
正是张赫。
许辞见状,略微来了些兴趣,在小二焦急的眼神中又再复坐了下来。
张赫把昏迷的庄稼汉子扶起靠在墙角,对赵长寿抱拳一礼,“赵公子,再打下去人就死啦。你看人也给你教训了,气也出了。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过几天一定带着他上门给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种地的计较,就把他当个屁放了如何?”
赵长寿见有人敢忤逆自己,心中不爽,正待开口怒斥,但见来人是张赫之后,神色也有三分忌惮,道,“张赫,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少管闲事。”
许辞问小二,“这张赫是谁,他怎不怕这赵长寿?”
小二道,“你说这张少侠?他是七个月前来青灵镇的,也是来为求仙而来,不过没被选上。
他虽然没能拜入仙门,但本身是个武道大家,也是镇里唯一一个得罪了赵长寿还能安然无事地活到现在的。
我记得好像是五个月前吧,赵长寿看上了张少侠的妹妹。不长眼的要去调戏,被张少侠教训了一顿,在家里躺了好几天才能出门,虽然后来张少侠上门给赵长寿道了歉,但赵长寿也不敢再轻易去招惹张少侠了。”
许辞赞道,“倒是个侠义之士。”
心中却有些遗憾,看来这次的任务又不能接了,他目前倒是真的很缺一件法器。
场外,赵长寿虽对张赫有几分忌惮,但见未走远的人群还时不时地回头望向这边,四周房屋酒肆的窗口处也有人探出半个脑袋悄悄瞧着,知道有许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就这样答应了张赫,明显会显得自己怕了他,那日后自己在青灵镇的地位必将一落千丈,于是面色阴沉,冷声道,“若是我说不呢?”
张赫不再多言,长叹一口气,把庄稼汉子护在身后,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十年磨一剑,为的是少年任侠,不是忍气吞声。
赵长寿面沉如水,指使手下壮汉,“给我打!”
“可是,公子……对面是张赫”几个壮汉显得有些犹豫,昔日与自家公子一起被胖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张赫又怎么了!老子让你们上就上,不想干了是不是?”
东家发话,几人虽然不情愿,也只有遵从,于是大吼着给自己壮胆,朝着张赫杀将过去。
壮汉人数虽多,但心中藏怯,首先就落了下风,因此出手毫无章法。相比之下,张赫的身形就要飘逸许多,如羚羊挂角,将几个壮汉戏耍于股掌之间。
许辞忍不住赞了一句,“好武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汉们的体力明显不支,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逐渐开始低了下来。张赫却依旧面色如常,显得游刃有余。
若是这样拖下去,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张赫将会彻底占到上风。
许辞盯着一直在旁观战,脸色却愈发阴沉的赵长寿,心有所感。
一般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出点意外了。
果然,只见赵长寿犹豫再三,似是在决断什么,最终还是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符箓,咬破舌尖,喷了一口心头血在上面。
那符箓瞬间无火自然,化作一道流星般的剑芒,直冲张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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