轺车事件,已经超出了界限,你还要谁忍?
李承乾谨记着防备张亮手下的三教九流,更防着房俊手中的兵权虽然直接掌兵的是翊府郎将。
柴令武自然明白李承乾的顾忌,眉头微微一挑:“营州都督张俭、检校东夷校尉张俭,坐事免官,诏白衣领职,营州部与契丹、奚族、霫族、靺鞨诸蕃切畛,难免势单力薄。”
切畛,在这里视同争锋。
营州是大唐东北的最前沿,东抵高句丽,西拒契丹、奚族、霫族,北顶靺鞨诸部,压力极大。
即便高句丽荣留王高建武对大唐表示了亲近臣服,边境亦时有摩擦。
臣服,只是高句丽实力不足时的蛰伏。
张俭本人,在恶邻虎视眈眈的窥探下,能强力压服各方,能力在大唐也当称得上名将了。
李承乾解下贴身虬龙玉佩:“嗯,孤会向陛下建言,房俊率万人增援营州,以固大唐东北角。此乃祖父当年赐与孤的玉佩,不是什么稀罕物,且与侄儿当个贴身玩物。”
称侄儿而不是外甥,自然是因为嫡庶之别,导致李承乾觉得李明英与他的关系没柴令武的近。
李承乾走后,李治与李明达接踵而至,都是表示一番心意的礼物,惠而不费。
李治手抄了一份道德经,李明达送上一个亲手缝制的鸳鸯小枕。
“嘻嘻,本来打算给侄儿缝小衣裳的,就是女红不太熟。”
李明达吐了吐舌头。
晋阳公主聪慧贤淑,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偶尔还能就政事提出一些耳目一新的看法,偏偏女红有些拿不出手,鸳鸯看上去有点丑丑的。
柴令武笑了:“娃儿出生,就能枕着帝后最宠爱的晋阳公主所制枕头,那是天大的福气。”
李明达的嘴撅了起来。
柴令武叉手:“柴令武就代娃儿谢过表姑了。”
李明达这才重新展露笑颜。
公主与表姑,其中的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之后,是长孙冲陪送长乐公主来走动了一番。
李世民的嫡子嫡女几乎都来了,还少得了李泰吗?
事实证明,还真能少。
李泰死活拉不下脸,魏王妃阎婉只能在侍女陪同下,来看望巴陵公主。
毕竟,女眷与女眷直接交流会更方便些。
司医董奉延,死死拦在阎婉前方,双臂大张:“魏王妃恕罪,今日不能接近巴陵公主。”
阎婉怒眉横张,一巴掌扇到董奉延脸上:“给你脸了!小小的司医,也敢挡本王妃的道!”
董奉延的面颊肿起,态度却更坚决了:“王妃欲接近巴陵公主,请从臣的尸骨上踏过去!”
柴令武匆匆赶来,挡在董奉延面前。
不管怎样,董奉延是在尽忠职守,是在为自家妻儿负责,哪怕有所僭越,柴令武也必须为他撑腰。
“驸马都尉,你府上可真不得了,本王妃奉大王之命探望公主,区区司医也敢挡道!”阎婉怒眉睁目地喝斥。
柴令武冷冷一笑:“魏王妃可真威风,把这当魏王府呐!董司医自请到巴陵公主府以来,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他阻拦王妃,自有缘由。”
董奉延心头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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