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孔明一家起了个大早,他们要在今天种下昨天找到的种子,种下在荆州城以外,在委鬼集团魔掌以外生存的希望。
虽然月英知道一点关于种植的知识,但这些知识都是从书读来的,月英明白纸得来终觉浅的道理,这么难得的种子,她可不敢一口气全部种下去。孔明兄弟也认同月英的谨慎,所以这天,他们只会播下四分之一的种子。
坑已经挖好了,按照月英的指示,深度、间隔都严格按照书的指引。在每一个坑里都放下种子后,再小心翼翼地埋土,很润地给每一片土浇足了水。兄弟俩心满意足地坐在田埂边,看着眼前那片刚刚被他们耕作过的土地。
天很蓝,风吹过的时候,略微有一点冷。照理说,现在并不是播种的最好时机,但孔明他们不可能等到来春。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可以说有点冒险,但劳作后的孔明,终于产生了一丝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不管是回想这具身体在琅琊新城的时候,还是后来流落在荆州城的时候,甚至是在穿越之前,在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里,都不曾有过的。把种子播下,孔明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也长出了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这片被他劳作过的土地,好像已经被他的汗水刻专属的印记。
孔明觉得,这片地,已经是他的了。
他不知道土匀是不是也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反正他们兄弟俩现在正无比惬意地坐着,如果不是看见田里头莫名其妙地已经长出了新芽,他们或许可以在这里坐一个世纪。
但谁也不能忍住这样的兴奋,刚刚播下去的种子,已经出芽了!孔明和土匀既兴奋,又小心翼翼地跳下田里,匍匐在地,把脸凑近去那一株株嫩绿的新芽。
它们的绿叶,晶莹着几颗露珠,仿佛要压弯刚刚出生的嫩枝。孔明看着居然产生了些恻隐之心,他用了最轻柔的力量,轻轻地压了一下嫩叶,又马松手,水滴立即被弹开,叶子被洗干净一样,显得愈发翠绿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是不是野草没有拔干净,人又累傻了认错杂草是苗子?”当天晚,月英大声地否决了兄弟俩早的所见所闻。
“是我们亲眼所见,你不信的话,明天也一起去看就知道我们没有说谎。”
种子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就长出新芽的,这不符合月英从书本了解到的知识体系。她应承了孔明,明天就去田地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第二天清晨,月英不用去田里就已经看得见孔明他们种下去的植物。那些新芽已经长得高不见顶,一根根两个成人都抱不住的粗枝壮茎直插云霄。不止是月英,孔明和土匀也找不着自己的下巴了。
他们来到田地边,近距离观察之下,那植物显得更加高大。孔明一家在绿茵下,抬首不见天日。孔明小时候也听类似的童话故事,什么顽皮的孩子种下魔豆,长出高耸入云的豌豆茎,孩子顺着豌豆茎爬天宫,和巨人周旋,偷了下金蛋的鹅什么的。
“嫂子,这些到底是什么种子,种出来这样的玩意儿?”
“明明应该只是大豆才对啊,怎么会长得这么高?”
孔明越发觉得不安,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但他实在不想爬到云之,和巨人斗智斗勇,更不想偷下金蛋的鹅。那种危险的奇遇,还是交给有童真又有勇气的小屁孩好了。
“老公,不如你爬去看看,它到底有多高吧?”怕什么就来什么,月英这样活泼的性子,是不可能放任这样奇怪的豆茎不管的。
孔明点点头,环抱着豆茎,假装用力地向爬。但其实他根本不用装,豆茎直挺挺的,一根茎直往窜,根本没有分叉的枝条给孔明踮脚。这样的植物,就算孔明想爬,也是爬不去的。
“我有办法,老公,土匀,你们去捡一些木板树枝之类的东西来。”孔明嘴应诺着,实际却在磨洋工。他在林子里东瞅瞅西看看,弄得很慢。不一会儿,月英从田地那边传来一声惊叫,孔明连忙把东西都扔了,把两条腿甩得有那么快就那么快,跑回到田地中。
月英并没有什么危险,她拿着把菜刀,正在慌乱不已。豆茎应该是被月英用菜刀砍出一道疤,从疤口处喷涌出一些白色的液体来,溅了一地。
“老公这是什么啊你快看!”
孔明跑过来,那些白色的浆液仍然在往外冒。“我本来想学电视里那些爬树人一样,在这里砍一道口子,然后就可以插一块木板进去,做踮脚的踏板,这样就可以一步一步地爬去。结果,一刀下去,它就开始冒白浆了!”
书里面当然不会说植物冒出白色液体时应该怎么办这种冷门知识,无所不知的月英很少像现在这样无措。孔明尝试着用手捂着豆茎的刀口,其实他也没指望过这样可以止住白色的液体,但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刀口居然真的渐渐愈合,被孔明捂一会儿之后,白浆不再冒,刀口也不见了。
止住白浆之后,孔明低声地问月英:“难道这个世界的大豆都是长得这么高的吗?”月英使劲地摇头,摆手,拼命地撇清自己和这种怪物的关系。
“这就奇怪了,老婆,你说那些种子都只是大豆对吧?”
“应该是的,看它们的样子,和书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可是,大豆茎应该是不会长得这么高大才对的吧,还会冒出那样的白浆……”孔明一边说,一边为手还沾着的液体感到恶心。他不解地闻了闻,那种味道熟悉得令人怀疑。他皱着眉头,大胆地舔了一下手指,难以置信地转过头问月英。
“老婆,你确定这真的是大豆的种子?”
“我真的只能说应该是。”
孔明从月英的手夺过菜刀,走到豆茎下,谨慎地在它的表皮划了一刀。刀口处果然又像刚刚那样,开始涌出白浆。孔明用双手捧成碗,在豆茎下接住白色的浆液。这一次,当孔明接满了一抔白浆之后,豆茎的刀口又自愈了。
孔明依旧保持着谨慎,像小狗喝水一样,用舌头舔了几口他自己接住的白浆。舌头在嘴里哒哒声地品味了几番,确定了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最后毅然地把手中的白浆全都喝下去。
“怎么会这样?”孔明不由分说,返回草屋子里,从行李中拿出两个杯子,又回到田地里。像刚刚那样接了两杯白浆,给月英和土匀喝了。
“这……”土匀欲言又止。
“这是豆浆吗?”月英略显得不是很自信,“就是没有糖也没有盐,没有味道。其它方面好像就是一杯很好的豆浆,又浓,又香,又纯,而且一点点豆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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