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克莱德男爵,这边请。”
后台,侍者恭敬地为眼前的年轻贵族引路。
在侍者的身后,那个姿度非凡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式大礼服,褐色的背心里衬着亚麻质地的白色衬衫,清爽干净,褐色的紫荆花纹式的骑士长筒靴沿膝覆裹而上,修饰着他宽松而得体的黑色长裤。
是一条勾着金线的纯黑腰带,宽松地收束腰身,让这个年轻的男爵看上去显得高大挺拔,英武不凡。
劳克莱德男爵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了后台隐秘的休息室。
这里不仅是拍卖会上的贵客交接商品的地点,同时也准备了一间一间幽静的雅室,为那些性情急躁的,急不可耐的“绅士”们,提供一个肆意发泄的场所。
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腰间别着的骑士长剑一颤一动——这是一名年轻有为的贵族领主标配之物,当然这种仅仅用于装饰的物品,在某些场合里也会起到一些作用。
就比如现在。
此时,劳克莱德只是掀开了幕帘,就闻到了一股及其细微的血腥味。
年轻人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侍者,他没有出声把人叫住。
侍者的并没有劳克莱德那样的好感官,他依然一丝不苟地,恭敬地走在前面,一直走到了那扇通往休息室的大门。
“咚咚”
敲了敲门,他随即拉动把手。
“劳克莱德男爵,请随我来。”语气轻松的侍者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在门开的同时招呼着身后,与他有一些距离的贵族。
门彻底打开了,映入眼前的却不是自己的那些同僚,或是老贵族们,甚至也不是更不堪入目的、香艳而肮脏的画面——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而是这样一幕:那些已经被拍卖完成的女孩门,缩在角落,聚成一团瑟瑟发抖。
而在她们身前,不远处的长排沙发旁,是重叠着,堆积在一起的贵族们的尸体,鲜血从他们的身下流出,染红了做工精致的燕尾服,染红了地面。
同时,也染红了侍者的眼睛。
在他的视线里,眼前忽然附上了一片血红,随即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而后意识逐渐模糊,进而连痛疼他也无法再感受到。
劳克莱德男爵站在门外,他透过站立的侍者胸口狰狞的大洞,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戴着黑色面罩的麦尔。
他眼睛弯弯的,似乎在微笑着问好。
危机感催促着劳克莱德要做出些反应,男爵利落地拔出腰间长剑,将它竖在面前,大喊道:
“净化!”
“火焰!”
随着他的两道指令,细长的剑身上爆发出了耀眼的火焰,节节攀升,焰色随着上升渐变成了散发着圣洁气息的白色,直至整把剑都包裹在熊熊的洁白烈火当中。
“圣洁法术?”
麦尔撇了撇嘴。
“很遗憾,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失去了力量支撑的侍者尸体,缓缓倒下。
也就在这二人被尸体遮蔽住视线的一瞬,劳克莱德举着剑,向前大步踏出,作出了进攻的姿势,他要率先发起冲锋。
“愚蠢至极。”
麦尔戏谑地吐出了四个字,然后右手两指并在一起,划了个圈,就像在催促召唤着什么。
接下来,从侍者的伤口里喷涌出的血液就像活过来一样,在麦尔的动作下,迅速聚集成一个涌动的血球。
麦尔手腕用力,手指在鬓侧向前一甩,血球立刻化作无数雨滴,狂风骤雨,袭向劳克莱德。
“血法术!夜法师!”
年轻男爵心中凛然,右手一挥,用带有圣洁气息的火焰长剑,划破这如幕的血雨。
“滋!”
血液与火焰接触,随即被高温所蒸发,可原来汹涌奔腾地白色火焰就像被侵蚀了一样,竟然迅速地黯淡下来。
只是一瞬间,劳克莱德手里的长剑不仅没有如他所料一样,将血雨净化殆尽,反而在其冲刷之下全部熄灭。
“什么!”
他大惊失色,惊骇之情溢于言表。侍者的血液,将他全身衣服都给打湿。
紧接着,麦尔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顿时,冲天的火焰一瞬间在劳克莱德的身体上烧起,火光顿时将整个房间都照亮,房间里的温度随着男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逐渐升温。
滔天之焰,声势比之刚才的白色火焰要强出数倍。
“嘘......太吵了。”
像是责备一样,麦尔嗔道。
火光映出的黑暗,迅速涌至劳克莱德身旁,最后凝集成一个半透明的黑球将火焰和男爵都包裹起来。
惨叫声立刻消失不见。
麦尔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撑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火焰的味道、烧焦的味道、血腥的味道,一起涌入鼻腔。
这并不是麦尔第一次见血,可他的心里还是会有一种异样感觉,他说不出那究竟是恐惧,是怯懦,是恶心?
亦或是兴奋。
他想了想。
“可能后者居多吧。”
于是,麦尔转过身,他站在了血泊中,像一个绅士般取下了毡帽,盖在胸前对着那些惊恐地盯住他,噤若寒蝉的年轻女士们行了一礼。
“好了,小金丝雀们。”
“你们自由了!但是要小心,那些肮脏的,下流的贵族们会在某来的某一天再次盯上你们!”
说着,麦尔用力地踹了一脚浑身是血的白发贵族,然后忽然像是起舞,像是在用满腔的激动讲述着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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