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代表兴王府,在唐寅面前表示,那场火中朱浩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
你唐寅就算再怀疑也是徒劳,你只是靠一些道听途说,或是对朱浩能力的理解,就敢说那场火可能是朱浩放的?
又或者是朱浩有意设计出火场救人的情节?
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有一点唐寅看得很明白。
朱浩在兴王府已彻底站稳脚跟,再想想之前朱浩冒着泄露行藏的风险到王府为兴王世子治病,这勇气他唐寅自叹不如。
“还是你背后的人高明。”
唐寅喝得迷迷糊糊,心中做总结,对朱浩有更为直观的认识:“指点你的人高明是一部分,主要还是你小子智勇双全,勇气可嘉。”
唐寅中午跟陆松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下午自然不会再去学舍上课。
他跟陆松一起回王府时,特别嘱咐让陆松去通知公孙衣代班,顺带问一下,王府曾说过请别的教习轮班教导世子学问,如今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却没从陆松那里得到答案。
二人边聊边走,到了王府西大门,只见有辆马车停在那儿,马车周围站着一群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
唐寅瞬间一个激灵,脑袋清醒过来,慌忙拉着陆松躲到一边查看情况。
“先生莫要紧张,应该不是冲着您来的。”
陆松试着让唐寅放宽心。
唐寅可不敢掉以轻心,锦衣卫会随便进兴王府?
别是知道他唐寅躲在兴王府,锦衣卫特地上门来替宁王要人吧?锦衣卫中自指挥使钱宁往下,可是有大批被宁王收买的人。
陆松看唐寅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却见此时王府大门中走出几名身着武官服的人,却是王府仪卫司仪卫副骆胜带人出来招待这群锦衣卫。
陆松想了想,道:“先生稍候,容卑职前去问个清楚。”
唐寅点了点头,有锦衣卫堵门,他一时不敢进去。
等陆松过去跟骆胜做过沟通,问清楚状况后,便直接当着锦衣卫的面回到街角位置,向唐寅介绍情况:“乃是朱副千户自京师归来,入王府拜见兴王这些都是他带来的人。”
唐寅稍稍松了口气,却不敢确定这些人真与他无关。
“先生保持平常心,与我一同进王府便可。”
陆松鼓励完便在前引路。
唐寅小心谨慎跟在后面,路过马车时不敢正眼打量那些锦衣卫,进大门时骆胜向他行礼也无心理会。
进了院子,发现门口那些个锦衣卫没人留意自己,唐寅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骆胜年老持重,见唐寅心事重重,便主动走了过来,安慰道:“如果陆先生不方便跟锦衣卫的人相见,只管先到内院,朱副千户是得兴王上奏,才调回长寿县接替其父差事,料想其不敢与你为敌。何况他并不知晓你身份。”
唐寅拱拱手,目送骆胜带人离开。
陆松解释:“本要把这些锦衣卫请入王府,喝杯茶什么的,但他们上命在身,不敢懈怠。先生多喝了几杯,先回去歇息,公孙先生那边卑职自会通知到。”
唐寅目送陆松疾步前往内院,这才步履沉重跟着往里边走,路过西跨院时,发现朱浩正坐在门槛上看热闹。
“你”
唐寅本想问,你小子坐在这儿做什么?
但转念一想,刚才我的表现不会都被这小子尽收眼底吧?不对,这小子好像劝说过我少饮酒。
“陆先生。”
朱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大伯到王府来感谢兴王,进来时我没瞧见他人,倒是撞到陆先生你了中午喝了不少吧?”
唐寅非常尴尬,又觉得哪里不对。
自己喝不喝酒,需要跟这小子解释?他能管得了我?事情是如此,可为何我喝了酒,在这小子面前居然有一种负罪感呢?
唐寅不解释,径直往内院去了。
走了一程,发现朱浩跟在后面,不由转身质问:“你小子尾随作何?难道本先生喝不喝酒,需要对你解释吗?”
朱浩笑道:“陆先生没必要如此敏感我跟你过来,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路上撞到我大伯。
“最近这段时间陆先生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大伯之前在京师为质,好不容易回来,肯定急于立功,但他现在又不能得罪兴王府,若知晓陆先生身份呵呵。”
这话近乎于恐吓。
唐寅仔细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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