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宗皋看来,唐寅这是把治病和招揽他的两件事分开了。
治病可以看作是一次投名状。
你们不知我的本事,让你们见识一下,对小世子有了救命之恩,就算我无丝毫才学,你们好意思不给我提供一个避难所?
但其实
唐寅仅仅是因为没脸留下。
若是被多问及治病救人之事,自己怎么回答?直接告诉袁宗皋其实治病救人的方案和汤药都出自朱浩之手我不过是个幌子?
就算我唐某人有时候真的是脸皮厚,但你们也不能不顾及我的颜面吧?
唐寅带着几分感慨,与朱浩走出王府大门。
袁宗皋与张佐亲自相送,但没有送出大门口,可能是怕太过隆重会被锦衣卫的人探知有人进王府救了世子,顺带查出这个人就是唐寅。
“伯虎老夫已为你们准备好了马车,不如让人送你们回去?”袁宗皋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你现在不肯加入那总该让王府知道你住在何处吧?
唐寅有几分为难,目光往朱浩身上瞟:“这”
袁宗皋也不等唐寅有表示,直接招呼:“之前你们的马车,让人牵到马厩去了,这样吧陆典仗”
一直没露面的陆松,满眼血丝地出现在袁宗皋身后,听候差遣。
“就由王府的陆典仗赶车送你们回去,若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联系,之后世子治病之事还劳伯虎你多费心。”
名义上是多个联系方式,不至于世子病情变化时找不到人。
唐寅见朱浩没表态,自行点头:“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陆松去套马车,驾车到了王府西门,袁宗皋这才与唐寅行礼作别。
马车行进,很快出了城门。
朱浩道:“陆典仗,你回去吧我们现在还在躲避宁王府的追踪如果有事的话请到打草集,我的家人现在就住在镇上的茂源客栈。”
陆松皱眉:“袁长史吩咐我送伱们到家,你这话是何意?”
“陆典仗难道不明白?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们的住处我怎知会不会有锦衣卫的人盯着,顺带追查到我们,让我们陷入危险?”
朱浩说出的话毫不客气。
陆松脸上升起愠色。
唐寅怕陆松翻脸,正考虑说什么缓和之言能化解当前尴尬,却见陆松停下马车,从车驾上跳了下去:“既如此,那就不送了,不过明日请你们再进王府一趟,为世子治病。另外,明日王府有厚礼相赠。”
朱浩把马缰和马鞭接过,准备亲自赶车,笑着朝陆松摆了摆手:“陆典仗觉得我们是因为缺钱才进王府的吗?世子的安危,我们同样在意,这算是一种缘分吧,明日事明日再说。别过,驾!”
说完,朱浩在陆松复杂的目光中驾车离开。
马车前行。
朱浩挥舞着马鞭悠哉悠哉:“看来跟随我们的人累坏了。”
唐寅惊讶地问道:“何人?”
朱浩笑道:“不必担心定是兴王府的人他们既怕我们心怀歹意,下毒后逃跑,又怕两位王子康复后却找不到陆先生的人,没法进行招揽。”
唐寅回头观察,果然发现远处有骑马的人远远缀着,装作是赶路的旅客,但那拉胯的马速唯实显眼。
朱浩没回头就一清二楚。
“你早就知道了?其实是否陆典仗送我们回家,没有差别是吗?”唐寅问道。
朱浩笑道:“我是想让陆典仗早点回去睡一觉你看他那憔悴的模样,这几天估计根本就没睡。”
居然关心王府典仗是否休息好了?!
唐寅对朱浩的认知又上升了一层。
这小子
谷町
绝对不是一般孩子那么简单,跟王府中人的沟通显得游刃有余,和这个陆典仗的交谈方式更不合理,像是吃定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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