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三日报’的号外就出来了。
凑巧的是,今天还是开年的一月一日。
建国门大街上被捆着的人,再加上‘号外’上的战报,彻底点燃了洛阳城,众多世家贵族均闭门谢客,他们都在等着皇帝的动作。
很快,他们就得知了传来的消息。
柴家全族被灭, 因为柴绍盗用盔甲军械,还派族人参与水匪行径,偌大的家族, 男女老幼均受牵连。
不过,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那些大街上的人全被处以死刑,却没有传出有关郑家的处置方式。
那建国门大街上可是有着郑家的长老,还有那么多的郑家子,这关联肯定是能确定了的。
这是为何?难道是皇帝不想深究,是怕了那千年世家的影响力?
不过对于皇帝灭柴家满门之事,郑家倒是多有活动,他们似乎也是愿意将柴家用于充当皇帝的出气筒。
新年第一天的大朝会上,杨广不提此事,郑家的代表也没有提。
杨广等着能收到郑家送来的豪礼,可惜直至入夜,也没有等到一根毛。
他在书房气愤地摔砸着摆件,口中恶狠狠地喊道:“欺人太甚!给脸不要脸!”
是的,郑家人事后并没有给杨广献上告罪之礼,他们甚至就这么的当做不存在!
在荥阳、在开封县,郑家人则是严防死守,还派遣出去众多的子孙后代,就连家族众多财富都进行了转移。
他们并没有那么平静,杨广是什么心思,目前他们不能确定,但是他们知道对方是想趁机对郑家发难的!
至于赔罪之礼,他们不认为自己有罪,那就是没有罪!
千年世家是要面子的,那些都是水匪,怎么可能是他们郑家的人?
无论形势再怎么危险,这世家的牌面绝不容失!
……
淳化坊,唐国公府。
李渊送走家族来人后,坐于书房中久久不语。
李世民有些气愤地说道:“阿耶,若不是陇西来人,咱们还都摸不清此次事件的缘由呢。
父亲您身居高位,难道也不能参与此事的谋划吗?而且此事还与姐姐有所牵连,家族理应提前告知才是。”
李渊白了二儿子一眼说道:“你呀,多跟你大哥学学。今日他的接待事宜就做得很好,言谈举止都体现了有所担当的风度。
咱们是世家之人,无论遇到何事,自身的风度都不容有失,你这般喜怒显于形色可不是世家子弟该有的。”
李世民脸色一红,想起今日大哥他口齿伶俐,谈话节奏也似乎很有韵味,难道这就是年长成熟后的体现?
李渊见儿子脸上显羞愧之意,就先喝了一口茶汤,随后轻轻叹息一声。
“唉!咱们是世家,还是五姓七望中的陇西郡李氏。家族考虑重要事务时是自有决断的,还无须事事都要告知我等。”
李世民还是心有不甘的轻声说道:“父亲身具国公之爵,有领任太原留守、晋阳宫监,家族之事理应有参与之权才是。”
李渊鼻息渐重,没有回话,他心中亦是有所气愤。他看了下大儿子,示意他教导下弟弟。
李建成见父亲打眼色,就点头应是,随之侧身换了个位置。
在这过程中,他伸直舌头打了个无声的哈欠。这是他练习那些歌曲时摸索出来的方法,能让自己说话时减少喉音,让音色更显清亮。
当他正面朝向李世民时就开口说道:“世民啊,咱们陇西李氏乃武将世家。
然而,能做到唯一出于西州而影响于中土的大族,所依靠的却并非仅仅是武勋那么简单。
相比于其他有名望的豪门,咱们陇西李氏缺少的是自家之言,也因此就少了能影响朝堂之话音。
家族看重各房子弟的前程,但也不是最为看重的。传承及名望,这才是宗族最为注重的。
威虎寨事件中参与的家族众多,目前也仅有郑家进去了,其他的均被守军拦截于外。
而在此事件中,也仅有柴家傻愣地压上了全身之资,也只有他们直接派遣了在军伍中任职的人!
如今皇权依然稳固,任何世家都不会直接以军职参与此事的,这就关联着家族传承的安稳。
父亲因身居要职,也就不在家族的考虑范围之内,倒是此事之后,待宫楠与秀宁的关系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李世民等到自己这哥哥话音落下,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不是因为听到解释而放心了,而是觉得对方语句不断地出现,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李建成看着弟弟的反应,心下给自己的口才锻炼成果点了个赞。
李渊摇头晃脑地听完,放下茶杯,感慨道:“柴家已成过去,秀宁之事其他世家也都已得知。
但是,以后咱们要继续跟宫楠保持一定的距离。目前,他和秀宁的事情是两人间的事,在没有彻底明朗之前,也不可能是家族之事!”
说到这里,他又叹息了一声。眼睛微闭,回忆着那一日的经历,心下不知是对还是错。
宫楠究竟是何等身份?那威虎寨不可能是他一人营造,其背后究竟又是何人?圣人与其之关系,到底是何种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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