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云说到这里,就连战北霆也侧目看过来。
说起来,黎恒远再有名气,也只是个画家而已。
他的死能让周培岩这个商人不惜把手伸到警界,还牵扯到了“上面”,这就不太正常了。
原本只是心疼黎夏的眼眸,此时多了一抹幽深的沉思。
而坐在他身边的黎夏,还没能从这好几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当陆少云说爸爸是被黎恒达害死的时候,她只觉得曾经被她亲手埋藏的可疑的种子破土而出,她坚持让陆少云留下,是想得到爸爸去世的真相。
没想到,真相揭开却是重重迷雾。
她很想质疑陆少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但那是警方办案的卷宗啊,就连上级通知都是有迹可循的。
此时的黎夏大脑一片混乱,总感觉她可能触碰到埋藏了整整十年的阴谋。
陆少云合上卷宗递到战北霆手上,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试探性地问道,“警方说以黎恒达这次的罪行,差不多能判二十年。以前那件案子已经结成悬案了,真要重新调查,免不了可能会扯出别的事,您看……”
陆少云说的含蓄,这个“别的事”其实就是当年下令停止调查的那些人,而那些人能挡住警方探查真相的路,势必位高权重。
听陆少云这么说,黎夏也随之看向始终坐在她旁边未置一词的男人。
要知道,战北霆虽然身处商界,他的父亲战延却是当权者。政界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处理不好,还会引火烧身。
这段时间以来,战北霆给她的帮助已经足够多了,就算这件事他不查,她也不会怨他。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现在提供给她这么多线索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她可以自己去做。
那些阻挠真相,一步步将她父亲推入死亡深渊的人,她一定要全部揪出来!
这么想着,她又错开视线,看向他手里泛黄的卷宗,哑声说道,“这些,能让我看看吗?”
此时的黎夏已经冷静下来,虚弱的模样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坚强。
战北霆捕捉到了她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很复杂,就连他也看不透那其中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情绪。
只是能感觉到她现在又想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把卷宗还给陆少云。
“告诉警方,十年前的案子继续查,往根上查,这件事我做主了,出了什么差错我负责。”战北霆沉声说完,又看向表情略显错愕的黎夏,“你想看那些卷宗,可以,养好身体能出院了,你想看多久看多久。”
黎夏张开嘴巴还想说什么,只听病房门又开了。
新换过来的值班护士不认识他们,走进来颇为不满地说道,“都几点了还不休息?病人情况不严重,留一个陪床家属就行。”
说完就站在那里,一副等他们其中一个主动走人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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