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陈萧冬,戏不多。时任西南小城某某次子,一度风流倜傥,贻害四方少女,后一日得道,娶个老婆,在醍醐灌顶中日渐修成正果,不再涉足江湖风云。西南小城地理位置和云南大理的距离偏差也勉强说得过去吧?请提反对意见的同学站出来,拖到衙门!掌嘴!
这天晚我们又进了“金太子”迪吧。这圈子人晚九点多就散了,而闻雅分手不久的前男朋友江勇他们不少人又在,她和那些人聊了起来。舅子和我也留下了。
“好腓!”舅子喝了大半杯红酒说。他是说闻雅,在舞池里跳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舞,一个男的离她后背很近。
“她是在激你,我认为。”我留下来的原因就是看到闻雅没走,舅子必定会跟着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没个照应比较危险。
刚伴着闻雅跳舞的小伙,一点都不眼熟的小伙跑过来,兴奋地乐颠颠地问那个美女是不是我们的朋友,能不能介绍一下。看着他白嫩的皮肤,憨憨的笑容,幼稚的眼神,配圆圆的脸蛋和尺寸还好的身材,我喝红酒就不再控制得住优雅的姿态,而是笑得被呛。
晚十一点半,吧里音乐静了下来,各圈人马都开始散场。听说这里昨天晚十一点多又有鞋斗,只顾玩乐的人到了晚十一点就不再逗留。
中央的桌子还是酒水瓜果齐备,不断有空扎啤杯子被服务生拿走,然后他们彬彬有礼地擦拭桌的残渣,换新酒摆放整齐。泡沫在杯沿聚积成棉花糖,或者说云朵,膨胀着,直到开始往酒杯外溢出。
“好大的棉花糖!”我拉近自己的杯子用舌头抵住了刚从杯沿划落的酒沫,小时候妈妈就说,浪费是可耻的。有人说在四川说普通话是喝多了的表现。
“原来是啤酒,我还以为是片雨云!”舅子象唐僧那样表达了啤酒的罪过,把冒起来的酒沫象香蜡的灰烬一样吹掉。可能现在流行喝多了说两句普通话。
除了我和舅子,桌子边依次坐的是闻雅、江勇、陈萧冬,还有一男的不认识,坐我左边,但是越看越眼熟。“哦,那天在这里惹枫茗的那个就是你了。”我有八成的把握没认错,但是又记不起名字来。
“来,夏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陈萧冬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
于是我们又客套两句喝了两口酒。
“我还以为她是那个……那个,你知道的吧?”夏炀说,“我怎么可能去惹枫茗!王李子专门还给我说过莫打枫舞妹妹的主意,那是个好女生。”王李子是枫舞的男朋友,96级,后勤工程学院毕业。枫舞是枫茗的亲姐姐。
我偶尔会觉得枫茗有时候在吧里的打扮和动作都象个舞女,就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想他说的是这个意思。那是事情的一个方面,要和我动手是另一个方面。“那天要和我打架的人就是你罗?”
“怎么可能!你认错人了!绝对不是我!”他做吃惊的样子,但是不含一丝委屈。
“没关系的,我也想多交几个朋友。”
“我给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喝酒,你说那个人绝对不是我。”他的口气倒变硬了。社会有这样的销帐方式,但是我不喜欢。我喜欢和解,但是不喜欢对方有强迫的口气。
“好吧,没事。喝酒。”我在他的容貌多花了几秒做视觉记录。至于是不是他,叉鸡那里有本帐。我一直很想看到那个要和我打架的人将来某天刚刚升职又被降职的表情,也许会的。
夏炀没坐几分钟就告辞了,换来的是个女生,半年前的暑假曾经在红星桥头喝夜啤酒的时候见过,在下河街小学教书。叫什么琪,姑且叫张琪吧。
又是个话不投机的人,今天大家说话总被刺卡到,不过这次不是我,是陈萧冬。张琪场不到五分钟,就和他争执起来了。
张琪的分贝越来越高,我不明白她怎么有胆量在陈萧冬面前这么狂,几乎是在吵架骂街了。吵架很无趣,况且只听到张琪骂人,又听不出个逻辑。我想若不是陈萧冬和她之间隔着距离,这时候一定已经动了手,于是也开始警觉起来。
张琪的头发有点湿,灯光黯淡,我也没太在意,直到有液体从她的齐耳短发滑到后颈。我站起来,想不起她的名字该怎么叫,喂,别再闹了,我说。
“舅子,我们送她去医院,她流血了。”看我举动不对劲,舅子、闻雅也凑过来,这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张琪头顶冒出暗红血液,已经染湿了成片的头发,因为角度问题,刚才我们都不大能注意到。她还在指着陈萧冬漫骂,冲动的劲头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流血,但是我知道芝溪县城从来没有出过这样一位大姐大。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陈萧冬在桌霸杯子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其它阴暗的角落里还有人站起来。陈萧冬冲过来对着张琪照面就挥拳,我帮忙格了两下,叫他算了,张琪却不依不饶,在身后冲过来往陈萧冬身动拳脚,我无奈又得反过去挡她。闻雅在叫着别打了,我叫舅子,舅子站着谁也不帮。
陈萧冬的老婆拉住了他,江勇又冲过来。这是个看眼神就知道打架厉害的人物,我还没来得及分身,他已经有两拳落到张琪身。还没到江勇站定位置发挥出力气,我从侧面把他抱住,他用肘磕我,要挣脱,吼着逼我放开。
“舅子!帮忙!我力气没他大,拉不住了!”我以为舅子能帮一把,他却走远了。
开个玩笑,如果张琪有闻雅、枫茗和井雨那样有吸引力的话,我就当场打架逞英雄了,虽然很清楚江勇后边还有很多人在场。但是张琪没有,用我的标准漂亮都算不。
我也不想得罪江勇,尽量保全大家的面子,就抵了一下他的膝关节,趁他往一个方向要挣脱的时候,顺势使力,一起滚到地。地湿腻腻的,江勇又发了几次力没挣脱成功,就躺在那里,头朝着天喘粗气。我站起来看看情况,骚动已经平息下去了。小桨,陈萧冬的老婆,中学我的邻桌,和她的姐妹们护住了张琪。
过了几分钟江勇都还没起来,看看他找不到焦点的眼神,才知道原来已经醉了。闻雅想扶他起来,拖不动,我也去帮忙,很费劲才放到了椅子。
闻雅和我开始回忆起张琪受伤的过程,张琪和陈萧冬争吵的时候,陈萧冬向她猛地扔了个东西,我当时以为不是樱桃就是苹果块,砸到她头没看出她有什么反应。闻雅猜是不是杯子,茶缸之类,我觉得好象没那么夸张,不然当时应该看出来了。后来听人说是打火机,金属的进口打火机,据说很昂贵的,于是后边几个人趴着在桌子下边帮忙找。
舅子来背张琪去医院,我跟去付钱。缝了几针,舅子从头至尾把她抱得死紧。安慰女人这种事他做最合适,长得帅,肩膀又宽阔。
我历史碰女孩手的次数很少,记忆中有三次。一次是99级新生来了都大家一起爬山,有人到了陡峭的山崖走不动,那是被迫的;还有一次挨到女孩的手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老师叫回答问题我伸左手同桌伸右手,于是碰到,那是偶然的;除那两次外高二的时候有次是打赌,那是恶作剧。
所以对我来说送张琪去医院比打架要难。
最后小桨安排张琪住进了宾馆。我满裤子都是血污和红酒,不想这样回家惊动父母,就和舅子翻墙回了他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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