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放学,江傻拿了摄相机跟几个一起玩的兄弟伙们站到操场中央“拍片”。那是初中部出口与大校门连线的中点位置,离出口大约60米,镜头恰好可以拉到出口位置。初中部下楼后,除了极少数学校家属比如瑾宇,直接往南边教师宿舍区走以外,绝大多数都是从北面的口出来斜穿过操场从正校门回家的。
郭母从后山方向打探到枫茗正在收拾书包就给混到初中部路口的铁托打信号。铁托赶紧从初中部路口对着江傻的镜头舞着手跑过来了。不过这段没录,因为摄相机偷出来时电充得不足,江傻调试完毕后就等信号了。铁托小学拿过武术班的,拿过省里的奖。可惜小学以后就几乎不怎么长个了,从这群兄弟伙里小学的最高,变成了高中的最矮。江傻的另一个好朋友舅子是自封的年级第一帅哥,跟铁托都在五班,所以这次消息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放学了赶过来凑热闹,一定要看看江傻喜欢的传说里的小紫霞是什么样的。
二煤炭站边反复跟大家强调,大家不要报有太大期望,其实他觉得并不太象主因。江傻说绝对象,要不拍下来大家投票表决一下。江傻一说就真做了。平时放学跟江傻回家的姚猪儿也等着不走。江傻的小学同学笨鸟陈智看好象有戏,放学也不直接回家,象一直胖乎的笨鸟一样用滑翔的步伐漂过来——“笨鸟”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长得比较胖,跑步却喜欢用滑翔一样的姿态。笨鸟有个孪生弟弟陈巍在三班,看到哥哥放学不回家,也过来了。
另外一些同学奇怪怎么三四五班的同学放学站一起了,都来看是不是出现了外星人。
“靠,郭母去探了路怎么还不回来?”江傻急了。正说时,传来沉重的楼响,郭母从天桥跑回高中部下楼了。郭母是本年级最敦实的体育委员,脸圆而不胖,腰粗而不肥,全身黝黑发亮,他跟江傻说他出生在西藏的军区,小时候就黑了,所以人送绰号郭老黑,但是他很不爽别人叫他黑,所以大家都改叫郭母。也因为如此,二煤炭不管怎么黑,也得带个“二”字,意思是说他不是最黑的。
“让路!让路!”郭母和二煤炭都及时赶到。
“维持秩序,疏散人群!”江傻做了个OK的手势,镜头继续缩定初中部门口。“靠,谎报军情,这么久也没见出来。”
“郭母,你不是说出来了么?”铁托推卸责任。
“你能信他说,白的可以说成黑的。”阿哄最晚出场。
“靠,你杂个今天来得这么晚?”大家一起问。阿哄是江傻幼儿园和在镇里初小的同学,初中同班,高中同班。
“你不是说最关键的人物要最后出场么?”阿哄名李弘智,四川话谐音“疯子”,李疯子,简称阿哄。
“我靠。”舅子后悔出场过早,最后出场最关键这个剧情定理是他发掘出来的。江傻等人认真分析了每一场赌神大片的关键剧情,还真是这么回事。所以,“迟到”是“牛比”的同义词。
“没戏看了,走完了。”阿哄甩起书包要走人,刚刚聚的同学也是看初中部已经没有什么人出来了,还没开演就散场了。
“屁!”郭母说到,“我刚刚看得清清楚楚在收书包!你这么说是侮辱我的人格!”郭母跟阿哄来劲了。
“我来解个架。”舅子摆个有风度的智慧造型,“万一人家是在扫地呢?收书包后不表示要出来,可能正好是她值日扫地呢?”
“显然的撒。”阿哄对郭母一脸的不屑,“看你那个架势,疏散人群用脑,不要用体力。”
“别闹别闹,这下真的出来了!”铁托观察仔细,镜头里是晃过一小群人。因为镜头拉得远,人像晃动厉害,江傻第一眼还没反应过来。
好象不只是因为镜头拉得远才慌,还有自己有些紧张的问题。江傻调整为半蹲的姿势,稳定了一下镜头,右眼闭,左眼扣在眼罩看摄相机的屏幕。自己便沉浸进了镜头里的世界。
枫茗跟她的同学们说笑着走过来……
枫茗一头短发,快到肩的长度。这天穿着件粉红的带些毛绒质感的长外套。骚扰她的并不只有江傻这一伙,还有几个她同年级的男生在靠近,其中一个家伙推了身边的男同学一下,然后这个男同学撞到枫茗身边的女同学,然后把正在说笑着的枫茗撞了个踉跄。
枫茗不高兴地看了那边一眼。
“哈哥,你马子被撞了,要不要去出个头?”郭母在江傻的身后说。哈哥是江傻高二后逐渐被采用的新称号,朋友尊称的时候用。也有继续叫“江傻”或者“江哈”的,后来的一系列事件让大家逐渐了叫法。
“啥时候成我马子了?”江傻盯着屏幕里,继续追踪拍摄。“先别管他。”那个人江傻见过,演出那天就在枫茗身边骚扰,当天枫茗就很厌烦他的样子。江傻看人的直观感觉很强,那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不了高中的角色。充其量可以算个小小瘪三。
随着枫茗向这边的靠近,江傻调整着镜头距离。因为眼睛被完全罩观察屏,实际距离是多少江傻反而感觉不到了,镜头里的枫茗始终是个满屏的近景,还有拉到半身主要放大头像的。拉到最近的时候,恰好枫茗谈到什么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用手去掩。
“糟了,是龅牙。”江傻身后又传来了财狗黎晨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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