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染谷雀庄的门帘就被一把掀开。
一个提着伞,穿着风骚时尚卫衣,头发泛着微微绿意的男子,带着一副白色边框墨镜,从外走进来。
人未进,声先至。
“染谷家的小子,你爷爷在吗?”
听来人的喊声,收银小哥头都没抬起来,只是举起手往后一指。
来人似乎很熟悉雀庄,见此径直往雀庄后面走去。
雀庄后的一台麻将机。
带着老花镜的老店长正把麻将机当做工作台,在整理着一些纸张文件。
一旁还有两个人在帮忙的样子,其中一人,就是在第一章出现过的东g。
同时,他们面前还很奇怪的摆放了一副全部正面摊开的麻将。
之所以说奇怪,是三人在对着自己面前的纸张,在正面摊开的麻将中寻找着自己要的那一张牌,拿出来后,按照着某个顺序码好,再来打。
而且他们打牌的方式也有点不太一样。
三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本小册子,出一张牌便看一眼,很是奇怪。
老店长,更是一人打两家的牌。
“染谷大叔,在摆牌谱啊!”
来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清楚了三人的行为。
老店长抬头,面露一丝惊喜。
“今天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来了。”
“害,您就被取笑我了。我也就是一个打牌的,算什么大忙人。”
环保发色的风骚男笑着摆摆手道。
“怎么,看您在摆牌谱,是哪一场比赛的?”
“是雀庄周的月季杯决赛的牌谱,有两位顾客不是特别明白当局牌手的打法,所以就自己摆来研究研究,刚刚打到倒数第三局。”老店长道。
环保发色的风骚男人听了,顿时来了兴趣。
“哦,月季杯,听起来还挺有意思!我能看看吗?”
“当然好了,可就是怕你这位职业选手看不这种水平的谱啊。”老店长开玩笑道。
“您又在嘲笑我了,想起来,我也是获得了第六十六届月季杯冠军的男人呢!”
环保发色男摘下墨镜,露出一副三十岁左右的脸。
东g看到他的脸,皱眉思索了一会,似想起什么,忽然惊呼道,“你是前绿涩战队的职业选手铃木裕!”
职业选手,起步便是筑根境巅峰,大部分都比筑根境界更高的心转手境界。
他们如果跟普通人打牌,那就是彻底的碾压,跟出千没什么区别。
“嘘,没想到我都退役了,居然有人能认出我来。”
铃木裕笑道。
“行了,别在这装你的职业明星范了,想来就开始吧。”老店长笑骂道。
老店长之前是代打老爷子与姜序。
铃木裕来之后,老店长就只代打老爷子的牌。
铃木裕坐的是就是姜序的位置。
一起准备就绪,牌也码好,就正式开始复盘。
众人按照着原主人打过的先打一遍,再以帝视角,稍微改变一下某人错误的打法,看看牌局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所以,必须要先将麻将按照牌谱顺序码好,才能进行推演否则,麻将摸牌顺序都不一样,改变原主打法,后续的变化也毫无意义。
但铃木裕不愧是职业雀士。
一局打完,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牌谱,就笑着开始点评。
“对家想赢,但心理有负担。”
“家则是比较随意,但又很稳健。”
“这位牌手的年纪应该比较大。这种牌风,应该是铁炮玉。也是,只有铁炮玉才有可能在这个年纪,还能进入筑根境界了啊。”
“以他的年纪阅历,常规牌局每一种恐怕都见过万次了,除了一些极端牌型牌局,该怎么应对他都有经验。”
“所以,在一桌牌局中,他就像是镇风石一般,压制着牌局不往失控的方向走去。”
“始终让自己有一些机会,也给其余两家流下了机会。”
“我做的这一家,我只能感觉到一个意念,那就是赢。”
“打牌人的年纪应该不大吧,不过这种打法,最后应该很难获胜吧。胜者应该是下家吧。”
“他的牌路虽然有些偏颇,但在这一桌,却是优点。”
一顿分析完,就看见牌桌三人都惊诧万分的看着自己。
铃木裕不由笑道。
“怎么?想问为什么我连这些都能看出来么?”
铃木裕心中微有些得意。
什么叫心转手。
心手协调,牌风打法有了自己的理念。
看出牌手的性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过了半晌,三人相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老店长才缓缓开口道。
“你说得都对,除了一点。”
“那一点?”铃木裕意外道,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出错。
“最后的赢家。”
“难道是家赢到了最后?不可能啊。”
老店长却是神秘一笑。
“你打下去就知道了。”
东三局,东四局,南一,南二,南三,南四。
铃木裕的面色也越来越疑惑。
家的点数没有出乎他所料,一直保持领先,但马就是下家的庄位,局势还有很大的变化的可能。
但无论怎么看这场牌局都是家与下家之间的对决。
自己这个位置与对家位置,纯粹的是牌搭子,放铳机。
然而,南四局一本场刚刚结束。
‘亲手’放弃了一手跳满的大牌后,铃木裕的面色就彻底变了。
望着面前的牌局,神色完全端正起来。
南四局二本场,三本场.....六本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屋外,忽然轰隆一声!
雷霆炸响。
雨点就像听到了号令,淅淅沥沥的滴落,噼里啪啦砸到玻璃窗。
铃木裕完全一言不发了。
一直到最后的国士无双十三面自摸!
他才目光闪动,方彷佛看了一场让人心情澎湃的电影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沉默了,半晌,铃木裕才幽幽开口道。
“七张牌,七张幺九牌字牌起手就敢追国士,你们知道你把这种人叫什么吗?年轻人,只想追梦,什么都不顾。”
但是,他真的追成了,还不胡,还要胡十三面,你们又知道你们把这种人叫什么。
几人摇摇头。
“年轻人。只能t是年轻人,才敢这么冒险追牌!”
铃木裕突然爆粗口,
“年轻人,真的是年轻人,但也只有年轻人,一心想赢,没有丝毫杂念的想赢,才能最终追到这副牌吧”
讲着讲着,铃木裕忽然仰天长叹一口气,
“我年轻的时候,也没这么打牌啊!”
“天牌为基,完美筑根。”
“年轻人,不得了啊!
“我很想见见他。”
“现在什么时候,明天你白天来,说不定还能见到。”老店长摇摇头道。
铃木裕耳朵微动,听见了屋外的下雨声,目光微动。
“感谢大叔今晚的牌谱款待,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
“这么晚了,uu看书 工作?难道是!”
老店长面色微变。
“嗯。不过不用担心,只是得到了一点消息,过来探查一下,还不一定是真的,否则,就不会是我一个人过来了。”
铃木裕笑道。
老店长点点头,凝重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下,道。
“那你先去忙工作吧,我这随时都欢迎你!”
“好!”
没有多停留,铃木裕走到门口,刚掀起门帘,回头微笑着对着老店长挥挥手,正准备踏出门。
忽然。
碰!
一道带着一身湿漉的身影冲进了进来,差点与他撞了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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