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树荫中,一只跛着脚的银狼狂奔在巨树之间。
即使血迹已经凝固着挂在撕裂开的伤口上,他无力的右腿看起来还是狰狞又血腥。
树冠层层叠叠的挤在一起,连月光都透不进来的黑夜里,只有银狼的额间闪烁着橙色的微光。
潮湿的树叶层下是又软又滑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一个打滑,翻倒在地,嘴边紧紧叼了一夜的团子也飞了出去。
银狼尝试着支起前爪,但还是软软的趴了下去。
他呲了呲牙,暗恨自己倒下的真不是时候“琥行说的到是不错,我还是太弱了。”自嘲一声,缓了缓,他又继续尝试站起来。
毕竟时间紧迫,深深地望了远处的团子一眼,他当然知道,现在可不是能休息的时候。
等银狼咬着牙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正打算撑着酸软的四肢再次过去叼起团子,突然身子一紧,嗖的一下转过身,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微微俯下身,那双幽暗的狼眼透出凶光和一丝绝望。
“是我。”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另一匹钻出密林的狼,比银狼更大,当然,也更强。
银狼并没有因为熟悉的身影放松警惕,依旧呲着牙,戒备的盯着来者。
“阿爸,连你也要助纣为虐吗?”
“琅森,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事,和我回去。”听到这冷血的话,银狼的心凉了一半,咬咬牙,看着面前冷漠的身影,一个闪身跳到团子面前,叼起昏迷的小团子头也不回的继续狂奔。
被紧紧叼着的小白团子随着银狼的狂奔再次回到了甩来甩去的状态。
小团子兼榆月生无可恋的想,就这么被抓回去好像也不是不行,被咬死说不定还可以再穿回去。
……没准儿现在浴缸里的身体还没凉透呢。
大银狼当然很快就追上了那道狼狈的身影,小银狼已经没有力气和他缠斗了,只能被他毫不犹豫的一爪子拍晕,淡淡的督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团子,直接把小银狼叼起来甩到后背,往部落赶回去。
半路上,遇到了正在怒头的大老虎,“扔到野外了,她一个还没过幼年期的崽子,不可能有机会活着。”
大银狼退了退,公事公办的语气,幸好对方没听出他声音中的一丝紧张。
“琅风,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要亲口咬死她!
巨狼前半身匍匐在低,额头抵在地面上,沉默不语,只用肢体表达着臣服并请求原谅。老虎轻蔑的瞟向他额间的那抹黄色,收起怒意,嘲讽地抬起爪子踩到巨狼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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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密林中,听到巨狼的脚步走远,榆月才敢睁开眼睛,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头,才摇摇晃晃的撑着小短腿站了起来。
其实她早在琅森那一摔的时候就醒来了,现在看来幸好她一直在装昏,不然琅风叔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榆月觉得自己倒霉坏了,泡个澡而已,眼睛一闭一睁咋就变成了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动物幼崽。嗷嗷待哺的好日子没过几天,亲爹就没了,又被后爹追着要咬死她。
(*?????)我明明只是只连话都不会说的幼崽……
虽说没见过亲爹的兽型,但能当首领一定很强大吧,我那么健壮的一个爹啊,不会就是这个所谓的后爹搞凉的吧?
所以开局就有这么一出斩草除根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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