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夷装备的都是隧发滑膛枪,可以排成非常紧密的队形,不用入火绳枪手不敢靠的太近,担心引燃战友的火药。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前方的火绳枪军队,就是一个幌子,红毛夷士兵刚一露头就开始被后面的新式火铳一一点名。
红毛夷指挥官听着零星的枪响,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指挥官大吃一惊,赶紧让士兵们射击出火枪中的子弹进行隐蔽。
指挥官在脑海里仔细琢磨着郑军所使用的是什么新式枪支,能够做到仅次于巴达维亚陆军司令的高级军官,肯定不是蠢人。
很快他就想到了猎人用来打猎的来复枪,这种猎枪因为在枪管里刻了两条螺旋的膛线,使得弹丸发射出去的时候,保持了稳定的弹道,能够非常精准的射击。
然而这种坑爹的武器,装填实在是太过痛苦,需要用小锤子将弹丸敲到底部。一次装填至少需要一分钟,战场上一分钟射击一次,那是对士兵的谋杀。
想通了这一点的指挥官笑了,难怪郑军的射击这么零散呢,看来郑军手里也没有几支这样的火枪。
指挥官再次下令,装填完毕的士兵排队做好战斗准备,这时候郑军的火绳枪手已经推进到了五十步,已经进入了火枪的最佳射击距离。
然而让指挥官没有想到的是,郑军的火枪子弹再次向他的军队射来,几乎露出身子的士兵就没有能够逃过郑军的点名。
百步的距离对于郑军新式火枪来说,是最佳的射击距离,这个距离只要打过十发子弹的士兵都能打中靶子。
而排队站立的红毛夷士兵可比靶子大多了,那是一打一个准。红毛夷指挥官快哭了,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只能挨打,却无法还手的悲哀。
红毛夷的士兵也不是傻子,已经看出了稀稀落落地站在近两百码距离上的郑军士兵,手里的武器应该是一种更加先进的武器。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探出身子找死,只能藏身在堡垒之后,被动地等待郑军的进攻。指挥官也不敢强硬地逼迫士兵站起来送死,雇佣兵打仗是为了求财,而不是无缘无故地送死。
指挥官只好将希望寄存在在炮战中幸存下来的火炮,希望火炮能够对这些火枪手进行一轮打击。
炮兵剩余的人员果断地拒绝了指挥官的命令,只要他们这些残存的火炮一发射,立刻就会引来郑军炮兵的报复。
仅剩的这点人马也都得搭进去,他们可是对刚才那三轮炮击印象深刻,很明显对面敌人的炮兵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且敌人的火炮射程还比他们的远。
这让这些炮兵如何敢再次发射引来郑军的报复,指挥官知道他被动了,若是不解决士气问题,炮台被攻破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于是指挥官开始了对郑军的造谣,将郑军描述成了与加勒比海盗一样无恶不作的恶人,一旦被郑军攻破堡垒,他们都会被虐杀而死。
这些雇佣兵把自己做过的恶事代入到了郑军身上,想到了他们是如何对付土著的时候,顿时不寒而栗,顿时生出了誓死不当俘虏之心。
新式火枪的精准射击压制住了红毛夷的防御兵力,这让前方的一个千总士兵从容地来到了堡垒的峭壁之下。
士兵们立刻拿出了挖掘工具,开始对峭壁进行挖掘,这样的训练他们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演练。一个千总的士兵分成十组,快速地挖掘着峭壁。
见过郑军用棺材攻城的红毛夷士兵都在承天府的俘虏营做苦工,巴达维亚的红毛夷可没见过郑军的棺材炸城攻击。
观察悄悄探头观察郑军的动作,并把郑军的奇怪动作禀报给指挥官,指挥官虽然不明所以,不知道郑军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不能任由敌人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是战争的基本规律。既然郑军要挖洞,那就说明一定有挖洞的道理。
指挥官立刻命令士兵找到任何可以抛掷的武器砸向城下,要尽力干扰敌人的动作。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砖头、石块、原木、郑军发射过来的铁弹都成了他们的武器,雨点般的砸向了挖掘的士兵。
一直注视着敌人一举一动的郑军士兵,也是纷纷开枪射击敢于露头的红毛夷。郑军在这种攻击下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周全斌在后方看着前方战斗,立刻下令再派一个新式火枪千总上前进行压制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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