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察觉到脖颈上一凉,刺痛感袭来,周遭空气寒冷,整个人如坠冰窟,猛地惊醒。
却又立马吓了一跳。
原因无他,他正发现自己床前站了一个脑袋“奇形怪状”的人,怎么会有人的脑袋是往前这么长的?
林筝拿了一把随手顺的菜刀在手里,逼着他的脖子,“醒了。”
她特地改变了音色,此时低沉且凉嗖嗖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令朱员外立马浑身一颤。
他此时舌头都在打着抖:“你是谁?想要什么?钱财?我多的是钱,你、你把刀拿开,我把钱给你、给你。”
“我不要钱,只要你的命。”
察觉到脖子上的刀压沈了些许,他吓得低喊:“好汉!小人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饶了我、饶了我,我、我有很多钱……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还认识县令家的人,我可以、可以替你做牛做马,你饶了我!饶了我……”
林筝只捕捉到一句,“上有老下有小?”
自己有家人,却迫害别人的家人。
“是是是。”他还以为这话有了效果,急忙道,“小人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求求你饶了我吧……”
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是啊,你没做过什么坏事,不过是害死了不知道多少条孩子的命罢了。”
朱员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里的侥幸一瞬间消失。
林筝扬手扯下一条幔帐,死死地勒住了他的嘴,随后便就着这幔帐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牙床快要被崩裂的疼痛更加地让他无法忍受。
林筝忽然蹲下,拿着刀背敲了敲他的头,声音阴森骇人。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的老少,不是想将他们也赶尽杀绝呢……”
什么?!朱员外拼命地挣扎起来,但林筝早已将他的手脚踢折,他搅不动半点风波。
见吓唬够了,林筝又扯下一条幔帐将他捆住,然后跟提着一坨肉一般将他提溜出了朱宅。
如果有人半夜出门,一定会以为自己撞鬼了。
因为黑夜里有一道身影,她手中攥着一条幔帐,幔帐另一头捆在另一个……姑且认作人的腋下。
她便是就那么拉着,一路拖行。
朱员外的嘴被绑住发不出声音,只能在一阵又一阵折磨的痛楚中不断地昏迷……醒来……昏迷……醒来……
向来是他折磨别人的,如今这折磨落到了他的身上,竟然是这般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林筝拖行了一路,体力耗得差不多了,见似乎到了白天比较热闹的地段,她终于停了下来,蹲在了早已像一滩烂泥一般的朱员外面前。
她解开绑着朱员外嘴的带子,将一颗药丸塞了进去。
后者已经完全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妄想靠着眼神让她手下留情。
“好了,明日你还有大事要做,早点休息。”
明明应该是一句寻常至极的话,可偏偏此时说出来,让他更为害怕,他刚想问“你给我吃了什么”,就见那人拎着菜刀扬手向他砍来!
他吓得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即使这样,林筝也没有手软,刀背仍旧在他脑后打了一下。
然后她手一抬,一根红线出现在她的掌心,她慢条斯理地系在了朱员外的手腕上,打了死结。
做完了这一切的林筝拍了拍手,终于转身往客栈走去。
客栈楼下的小二打着瞌睡,全然不知林筝是何时出的门,又是何时回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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