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手挣脱出来去拧帕子的,只是他走一步,床上的林筝就起身跟了上来。
只穿着袜子的脚就踩在地上。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算了。”他把林筝摁回床上,自己坐在床边。
“睡觉。”
床上的人乖乖躺着,一双凤眼却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谢云宴:“快把眼睛闭上。”
林筝没理他,他便想伸出手去蒙上她的眼睛,等她睡下,他再去重新找个客房。
毕竟这里不比家里,用的是床,而不是炕,一张床睡下两个人以后,多余的空间不会有太多。
他的手伸到一半,原本朦胧状态的林筝却突然掀开被子,猛地将他的手拽住,一拉,翻起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搞偷袭?”
被林筝压得严严实实的谢云宴:“……”
他一低眸,看见的便是自己胸膛上趴着的一张精致小脸。
“林筝?快起来。”
“呼……”
“……醉鬼。”
他闷声说着,带动着胸腔微微颤动,趴在上面的林筝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的,头往上一顶。
“嘶……”谢云宴的下巴惨遭重击,舌尖尝到了一丝腥甜。
他痛得皱眉,偏头看她,始作俑者枕着他的肩、压着他的腰睡得正香。
他突然又想起了刚刚在路上问的话。
“谢云宴是谁?”
“没了他,我就没了命啊……”
他落在林筝头顶的眸光变了变,仿佛是在一刹那间经历了众多变迁,最后似乎是确定了什么,又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然后便见他干脆侧了下身子,让林筝像倚在他怀里一般,又踢掉了脚上的鞋子,把被林筝掀开的被子盖在了二人相拥的身上。
“娘子,好梦。”
他闭上眼,嘴角都带着些笑意。
……
第二天一早,林筝是在头痛中慢慢清醒过来的,只是刚想抬手去摁摁脑袋,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胳膊。
她一睁眼,对上的是谢云宴的喉结。
挡住她的,是谢云宴环着她的手臂。
她眨了眨眼,又难以置信地再眨了眨。
她和谢云宴又躺一个被窝了!
脑子飞速转动。
自信满满叫嚣酒量特别好——几杯下肚就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她会功夫,谢云宴却是文弱书生。
只能想起一点点零碎片段,其中包括:抱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用擒拿手把他摁在床上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她是不是已经借着酒劲把“柔弱”的谢云宴,摁在床上“生煎油炸”了?
从未醉过酒、以及从未经历过“生煎油炸”的林筝麻木了。
这次和那次姨妈痛完全不一样!
她不是清醒的啊!
一通胡思乱想过后,她已经认定自己,昨夜凭借绝对的武力压制逼迫得谢云宴就范了。
几乎都能想象到如果那个朋友在的话——
艾沉沉:“啧啧,酒后逼迫一个弱男子,林筝,你是渣女。”
“醒了?”
一道略显低沉诱惑的男声在她头顶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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