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行的末森城中,将岩室夫人劫走,真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反信长派想要占据大义。
为此,就需要让岩室夫人亲口承认,信秀临终之时,写下遗书让信行继位。
他们知道,岩室夫人就在信长的那古野城之中。
但是没有人胆敢要求信长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检查。
于是,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一直等到了信秀的七七结束。
圣幡织田氏的家臣们刚刚除去孝服,就听到一个令人惊恐的消息:今川义元邀请尾张的新家督前往三河喝茶。
信秀想要将三河纳入尾张的领土,义元想要打通三河尾张,前往京都。
尾张与骏河关系向来水火不容。
在尾张家督更换的这个时间段内,义元忽然展露出了友善的一面,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更为重要的,是义元认定了信长才是尾张的新家督。
这个事实对信行派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无论怎样,接受到邀请之后,需要赶快给出回复才行。
所以今天,织田氏的家臣们再度聚集一堂,商议如何应对骏河的诡计。
“不如让信行公子前去赴会吧。”有人这样建议道。
信行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你的意思是要让信行公子前去送死吗?”
“是啊,今川义元来者不善,我们决不能中了对方的奸计。”
“放肆!给我闭嘴!”
武士们的话说出口之后,立刻招来政秀的驳斥。
提议让信行前去和义元见面,是希望义元能够将信行视作尾张之主。
反对让信行赴会,是在担心义元会在半路安排一场伏杀。
所有的家臣们都不支持信长,所以政秀必须要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信长高居首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在看到政秀生气之后,他立刻出言打断道:“总之,问题还是只有一个嘛!去,还是不去?”
“从你们的回答来看,大家都认为应该去。那就回复使者,我尾张会派人参加,不就行了?”
“殿下,我们在讨论的,是派谁去的问题。”
时至今日,他们还是不肯改口称信长为主公,这同样让政秀十分无奈。
“那当然是我咯。难道还要派你去不成?如果是你的话,义元一定会认为我们在戏耍他,然后下令把你砍成碎块。”
“信行公子也……”
“没错,信行也有这个资格。”
信长的新和服只穿了没有一会儿,就又变成了便服的样子。
他敞着怀,露出坚强的胸膛。
“只是,无论是我还是信行,前去笠寺都有被杀头的风险。”
“留在家里的那个家伙,或许可以轻易地就能够成为家督呢!”
利害关系被这样无情且直白的揭露出来,让所有家臣都有些脸红。
【没有信秀大人,信长就可以任意窥伺我的内心了!】
【真是好大的器量啊,面对所有人的不忠,还能够保持冷静。】
“信行,你想不想去?想的话,只要你开金口,我立刻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前去笠寺的人,立刻就能成为尾张之主,但是要冒被杀死的风险。
留在尾张的人,可能会自动升格为尾张之主,也可能会与家主之位无缘。
信长将这一问题直接抛给信行,让信行一时间陷入沉思之中。
信行谦恭有礼,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同时也代表着,他有些优柔寡断。
“我…我要留在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