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和客人们议论着离开了,很快就会把这一奇闻传播到各种地方。
而信秀的正室土田夫人,却留了下来。
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大云禅师在客殿接待了她。
土田夫人心里有话,根本等不及禅师派人上茶。
“大师,您似乎对政秀说了些什么。”
“我只是劝他不要太过伤心,节哀保重。”
土田夫人点头称是,随后央求道:“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帮织田家一个忙。”
提到织田家,必然是有关废立信长的事情。
大云禅师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将前来侍奉茶水的沙弥打发出去。
“您请讲吧。只是,我已经出家,是方外之人,请不要再提织田家。”
“这…”
土田夫人立刻有些泄气。
经此一事,支持信行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的人,例如信光和胜家等,迟早也会同意驱逐信长。
大云禅师是织田一族中的尊贵之人,如果他也说出要换嗣,那么信行一定能够当上家督。
“您不觉得,比起信长,信行更适合当家督吗?”
“何以见得?”
织田一门中,有不少美男子。
信秀虽然后来发福严重,但也是身长貌伟,行步有威。
信长身着邋遢似浪人,信行端庄稳重如君子,都有各自的风度。
大云禅师须发皆白,两道长眉伸展到眼窝,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问出愚蠢的问题。
土田夫人焦急道:“他可是在葬礼上,干出了那种恶行的人。织田氏怎么可以让那种人当家督呢?”
“非凡之人,或许连表达悲痛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大云禅师端起茶杯,感叹道:“也许信长是一个和庄子一样长歌当哭的人物。外在表现十分疯癫,只是凡夫俗子无法理解罢了。”
土田夫人这时才发现,大云禅师支持信长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定。
在信长迟到时,他让僧侣多念两遍经文拖延时间。
信长做出恶劣的事情之后,大云禅师还称他为非凡之人。
“如果您认为信长能够当好家督,可真是大错特错。柴田、佐久间、林秀贞、土田家、岩室家,甚至于犬山城的信清、清洲城的彦五郎,大家都深深厌恶着信长。”
“您能够同意劝信长把家督之位让给信行,就会立下大功德。”
“否则,信行与信长两人必定会围绕家督之位展开争夺。”
“兄弟阋墙,引发尾张分裂,对于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那我是不是可以劝一劝您,不要再坚持让信行继任家督呢?”
大云禅师回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不由得会心一笑。
能够亲手将信秀赠与的一缕分灵打碎,证明信长有着比信秀还要伟大的志向。
如此麒麟儿要是能够成为织田家的总领,必定会建立下难以想象的成就。
对比一下其他的兄弟们,这种差别更加明显。
他甚至觉得,信长也许是命定之人,只是借了土田夫人的肚子出世而已。
土田夫人笃定道:“您选择相信信长,绝对会是一个错误。”
“哈哈哈。”禅师笑得十分畅快。
“他是会成为东瀛王者,还是死于凡人之手,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窗外变得通红一片,象征着吉兆的晚霞布满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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