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村新六郎和酒井雅乐助两人从营帐中出来,靠着同一棵树坐下。
两人肩膀并着肩膀,看上去十分亲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中,所有人都在为了迎回少主而战。
眼下,今川家和织田家马上就要和谈,商量交换人质的事情。
年轻人们都激动到难以入眠。
唯有阿部大藏,可以抛下一切负担呼呼大睡,只等着接竹千代少主回家。
可惜的是,三河已经没有几个这样的老将了。
“你猜前来的人会是谁?”新六郎问道。
“肯定是平手中务大辅。”
“我想也是。”
“如果织田信长能够和他一块来就好了。”雅乐助轻笑道,“我请了大久保新八郎来把守门口,织田信长一露面,就会被他拦住。”
“信长不来呢?”
“那就只把平手政秀拦住。我想要让尾张人看到,我们三河也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不会惹雪斋禅师生气吗?”
“不会。他们是要谈大事的人,没人在意这种琐事。更何况——”
雅乐助看向阿部大藏的满头银发,有几根正迎着凉风,胡乱跳跃着。
“雪斋禅师也想给织田家一个难堪。”
植村新六郎跟着笑了起来。
从现实情况来看,雪斋禅师的确像是一个小气的人。
因为在军法上输了一筹,就要在其他地方羞辱对方来找回面子。
“报!织田家的使者已到我军门口!”
三河士兵跑来大喊一声,惊动了正在待命中的大将们。
雅乐助与植村连站起身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向织田军阵的方向望去。
方才还鼾声如雷的阿部大藏也缓缓睁开了眼。
不远处,一个骑马的武士领着四个步行足轻,踏着红叶悠然而来。
来人就是平手政秀。
之前三河人还在追杀他,现在却不得不为了少主的事情主动在门口处迎接他。
“喝啊!”
大久保新八郎从藏身的树上跳下来。
他戴了一个长鼻天狗的面具,身穿坚甲,手中大枪挥舞时带动呜呜风声。
足轻们被吓了一跳,纷纷将武器抓到手里。
平手政秀却一点也不慌乱。
他在马上理一理自己的新羽织,笑呵呵道:“很好,很有精神。”
大久保新八郎站到路中央,拦住平手政秀的去路。
他用能剧的怪异腔调,吟哦道:“来者可通报姓名。”
“我乃是织田家的家臣,前来面见临济寺的雪斋禅师。”
新八郎换回正常声线,大声喝问道:“哼!来者可通报姓名?”
“我是中务大辅,还担任信长的老师。”
“你不报名的话,休想通过这里!”
新八郎用力跺脚,长枪抖动,做出想要刺向平手政秀的样子。
“若论无赖,谁都比不过我的徒弟织田信长。我连他都能够降服,又怎么会怕你?”
“新八,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让开。”
“假如因为你,我不能和雪斋禅师碰面,那我们也只能继续开战。”
“吩咐你来堵门的人,是不是存心不想让竹千代回冈崎?”
“这…”
新八郎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被不忠于松平氏的人利用。
“中务大辅切勿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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