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要吃糖?这是从商人手里贡献来的珍稀之物!”
归蝶和奶糖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碟子,里面是一小撮黑砂糖。
甜味是平日里绝难尝到的滋味,想要嘴巴感受甘甜,只能喝甜酒或者是吃柿饼。
每逢新年可以吃到年糕,如果牙齿有力,可以将坚韧凝重的年糕反复咀嚼。
三河那边有种特产叫做“酥”,是将牛奶熬制成的柔软胶糖,一直嚼下去也会有香甜的味道。
但是这东西是三河向宫中进献时的贡物,而且是每逢丑年才会进献一次。
莫说尾张和三河是敌国,就算尾张与三河的关系比骏和与三河的关系还要好,织田家也不吃不到。因为会制作酥的人,是非常稀少的。
她们的身上还挂着许多气味芬芳的金线香囊,同样是商人们的献礼。
说是商人,本质上还是公家与寺社的手笔。
抢劫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只是当顾桓打响第一枪之后,嗅到财富气息的织田信秀也开始下场。
以尾张全境之力来对付那古野城一地的座,自然是十拿九稳。
贵人们终究还是在尾张的强盗父子面前屈服了,选择交出一部分市场,换取座的继续维持。
高高在上的他们又不肯直接向强盗奉献礼品,觉得颜面上过不去,所以才安排手下的商人们出面。
哪怕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在割肉喂鹰、抱薪救火,他们也顾不得了。
因为拒绝交钱的人真的被织田信长软禁起来。
敢于联系国人众,意图率领雇佣军与织田家开战的,全都被织田信秀抓了起来。
这一场争斗,是织田家赢得胜利。
顾桓还在翻书,头也不回道:“晚上少吃点糖,这东西对牙齿有害。”
“是。”
奶糖低头不敢再言,归蝶却拿着碟子来到了信长的面前。
她用手指轻轻蘸了些砂糖,像是喂不听话的弟弟吃饭一样,直接戳入信长的口中。
白皙玉净的手指来到自己鼻尖下方的时候,顾桓就闻出了砂糖的黏腻。
但顾桓还是鬼使神差地张开嘴,将砂糖含了进去。
果不其然,当这东西强烈的甜味在口腔里化开之后,让顾桓忍不住皱眉。
这还不算完,归蝶马上又是手指一压,手腕一转,用指肚端起一些,往顾桓的口中送来。
顾桓赶紧抓住归蝶的手腕,阻拦道:“差不多可以了,我吃不下了。”
浓姬将手指上的砂糖放进檀口,眨了眨美丽的眼睛。
而后,她十分正式地行礼,然后说道:“看来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呢,您说是吧,我的殿下?”
顾桓眉头一挑,有些意外道:“你这也是在想办法进谏吗?”
“是的。”归蝶直言道,“您最近做了好多事情。虽然每一件事都有您的深虑,对我们的尾张来说或许有好处,但是这也会让您显得更加狂悖。”
这就是美浓国的才女,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提醒。
顾桓反应有些冷漠,仿佛是被触怒一般:“你的建议很好,只是我有我的苦衷,现在和你说,你根本就无法接受。所以你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了,知道么?”
听到这句话,归蝶的心里一滞。
与奶糖曾经所说果然一样,信长独自将残酷的理由背负起来,不与人分享。
“是的,我知道了。”
东瀛战国时代的模范妻子归蝶对着丈夫微笑施礼,又回到一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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