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高芹兰在家三天两头地喊身子不爽利,一做活就头疼脑热的,赵氏也经常说她,她也依旧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分了家就更不用说了,有一次她过去闲坐,一家人的衣服堆成小山堆都还躺炕上嗑瓜子呢。
说他们一大家来玉米地干了大半天?
呵!谁信?
姜氏不想与爱计较的高氏多说,只埋头干自己的活。
可高芹兰却不依不挠,叹着气,话里话外地讥讽:“唉,我们家命苦啊,一大家子都要下地,没一个能落下的,还是你们家会享福,一大家子人就有三个没来的,那两个小的也做不了什么活!”
赵氏听着高芹兰的话当即扛着锄头挡在姜氏面前,一脸霸气地维护姜氏,“高氏,你话咋这么多?富贵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酸的,还不赶紧干活去?”
“娘!你就偏心三弟一家,三弟受了伤在家里养,那我也不能说什么,可凭什么远哥儿不来干活,秀姐儿也不来干活?”
“岳秀那丫头我不大爱管,远哥儿谁说他不干活了?他每日忙着赚钱,回来还要腾出时间修整两拢地,人家自觉着呢!”
即便高芹兰一连给她生了三个孙子,赵氏也没有对她高看一眼,她越是斤斤计较,她就越是嫌弃。
高芹兰听闻不满地嘟囔,“说来说去还不是向着他们?就因为老三养你们,我们不养就看我们横挑眉毛竖挑鼻的,但凡你把大房子留给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养你们啊?”
“你说什么!”
高氏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赵氏听了个一清二楚,瞬间含着怒意拔高音调。
高芹兰激灵了一下,不敢再将那事拿出来说了。
赵氏见她也是个怂包,只甩手让她赶紧干活。
眼见赵氏转身,高芹兰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娘。
赵氏回头,不耐道,“什么事?”
高芹兰厚着脸皮干笑一声,这才说起正事,“娘,听说严家少爷借给你们一些银子?我家大郎都已经十九了,婚事还没谈妥,前些日子媒婆说有一户人家愿意跟我们结亲,就是让我们手里有自己的地,这婚事立马就能定下来。
娘,你手里既然有银子,不如就买十亩地记在我家大郎名下,孩子也好说亲啊!”
赵氏听到这话,差点没气的背过去,严锦之好心借给岳富贵三两银子,是想让他好好把身子养起来。
可这毒妇竟然连这三两银子的主意都敢打,还一口气要给她儿子买十亩?三两银子哪能买上十亩好田啊,莫不是她还让她这把老骨头往里贴?
岳盛兴见自己老婆子被高芹兰气的不轻,指着高芹兰就是一顿说教,
“高氏,你这可不地道,你婆婆她当初拿出自己的嫁妆给你们盖了房,还贴补了不少银钱给你们,你咋一点儿都不懂得感恩,反而还要为难她?”
别看岳家一大家子是个佃户,可赵氏是个家道中落的富人家的女儿,当初嫁给岳盛兴时,也带了不少随身嫁妆,正是这些嫁妆,让岳家短时间就整修了一套不错的房屋,还余了点首饰银钱。
他们怕人眼红,剩下的钱就没有用来买地,想着有了孩子再把这些嫁妆首饰留给他们,让他们看着置办家产。
也是看在岳家有大房子的原因,所以赵氏的儿子们才都得以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