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课堂上。
“诡异必须死!”
“能战胜诡异的,只有诡异!”
“永远不要相信一个诡异!”
“这是三条颠扑不破的公理,不管将来你们从事哪种工作,一定要牢牢记住!”
“同学们记住了,这是必考的知识点,也是一道送分题。”
……
教员陈树人手持教鞭,不断敲打着身后的水泥黑板,唾沫星儿四溅。
可惜,他的卖力终将错付。
讲台下。
用心听讲的学生,只占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一部分人,要么在埋头翻阅插画,要么在传纸条窃笑,要么在偷偷吃零食。很明显,他们的心思没放在听课上。
陈教员在黑板上写下‘考点二’三个字,回身刚要继续讲课,瞅到台下学生的懒散、不用功,心中莫名有了火气。
尤其,有的学生公然在睡觉!
“夏雨!”
陈教员重重哼了一声。
教室,蓦地一静。
掉针可闻。
仿佛是有默契,一双双眼睛望向后排最角落的位置,眼神之中,有的怜悯,有的厌恶,有的好奇,有的幸灾乐祸。
可惜,有人不在意。
后排角落里,微微弓起的脊背,生根在课桌上,还富有节奏地轻轻起伏,根本不在意众人瞩目。
见某人没有半点回应,陈教员面子有些挂不住,两指稍一使力,就将粉笔头掰断,甩臂扔出。
嗖!
粉笔头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精准砸在目标的后脑勺上,再滚落在桌面。
“夏雨,你跟我站起来!”
这次,总算有了效果。
趴桌大睡的夏雨蠕动一下,抽出胳膊,迟钝地揉了揉后脑勺,含含糊糊回应。
“干嘛……”
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
陈教员脸色铁青,左手死攥着教鞭,指节咔咔作响,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看出事情不对劲,一直在旁边坏笑看热闹的郝东东,赶忙伸脚踢了踢同桌。
夏雨彻底清醒。
听着同学们的大笑,他不着急动弹,而是侧脸瞄了一眼死党的包子脸,见他拼命向自己努嘴,且悄摸摸往上指,立即领悟。
站起,绷直。
快速扫一眼黑板。
还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神情,望向讲台上的陈教员,低眉顺眼。
“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在课堂睡觉,我自愿罚站听课。”
根据多年的经验,只要态度足够诚恳,不急着狡辩撇责任,陈教员还是很好说话的。
陈教员:“……”
对方这么坦承错误,他还能怎么着。
总不能真把他撵出教室吧,接下来的毕业测验很重要,一旦漏听了总结的重点,一辈子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