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变法党见苏半坡名声大,正好拿来杀鸡儆猴,推进变法。
国君自然大怒,将苏半坡下狱一百零三日,直到一些老臣上谏,百姓写万民书,才免去一死。
饶是如此,苏半坡也被发配去了詹州。
放逐詹州,在嘉国刑罚中,仅比满门抄斩罪轻一等。
后来嘉国变法效果不错,被先帝趁虚而入,灭了国。
作为苏半坡的弟子,池半溪对这一切自然如数家珍。
如果他今天答了题,中了状元,他日为官,只怕也要和老师一样,陷入无穷无尽的党争之中。
寒门士子无依无靠,恶了贵族权臣,后半生必然飘零落魄。
可是.....
老师落魄吗?
发配詹州,将詹州经营的有声有色,落魄却带着笑。
嘉国都没了,詹州依然在发展,办学,经商,治理民生,一切有条不紊,甚至诞生了他这个举人。
池半溪一阵恍惚。
老师,是怎么想的?
没有因为被党争排挤的落寞,而是重振旗鼓。
办学教育弟子,一定是想要弟子继承自己的意志,不畏强权,为百姓发声,做正确的事。
那么,对自己而言,正确的事情是什么呢?
金榜题名。
为詹州士子,为寒门士子,开创一条大路。
池半溪忽然一阵眼明心亮,目光如刀子一般,望着甘惟澧。
他走出人群,高声道:
“吏部尚书甘惟澧,弄虚作假,滥用职权.....”
“理当满门抄斩!”
池半溪?
赵政微微颔首,总算是不负期待的爆发了,他平平淡淡一个字:“准。”
“录为新科状元,甘惟澧的刑罚交由其负责,与刑部交接。”
而后赵政继续道:
“还有谁有良策?”
士子们面面相觑,状元就这么定下了?
真就这么简单?
一些人蠢蠢欲动,已经有人开口了,得了状元,顶住了最大的压力,自己跟上,好像也不错?
就算以后江淮士人找茬,肯定也是先盯着池半溪!
“诛九族!”
“杖一千!”
陈拾遗第二个开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拼了。
士子们纷纷作答,不过多是寒门弟子。
越穷,答的越快。
“录为榜眼、探花....”
正合赵政的心意,这些人以后,便是池半溪的同党,他喜欢孤臣,但孤臣可没那么容易做,好不容易磨的刀,不能断太快。
站在最前的陈拾遗,声泪俱下。
不管经历了什么,这次科举,都是因为他的率先出口,才录取了大半寒门士子。
他做到了。
“今日之后,寒门士子,应占天下半席!”
池半溪已是泣不成声,伴随着这句话,他入品了!
气劲暴涨,将身上的白袍吹得猎猎,竟是从不入品直接跨过九品、八品,攀升到了七品,若能巩固,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
“原来是这个半席,倒也能用。”
赵政莞尔,不是吃席吃一半,朝廷就养的起。
忽然,池半溪拿出了藏在胸口的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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