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敢也是紧握拳头,确实,王家如日中天,等老一辈将军故去,王家一门说不定能出两个十二卫将军,那是何等荣耀!
可那是父仇,是那个整天逢人便拉下老脸,毫无大将风范,腆着脸辩驳“此子非痴”的慈父!
“啊!!?”
王玄挺却突然吓得茶杯都拿不稳:“北濛已经被陛下灭了?”
“是啊...”王玄纵感叹道:“我是今早收到的消息,十二卫大军已在回师路上,要我押送粮草汇合,陛下当真是文韬武略,不到一年,便平了北濛,俘获无数。”
王玄挺磕磕巴巴的问着:“可...可有战俘?”
“自然,陛下亲自率军袭破王庭,尽掳北濛之众,甚至收了五成濛女入宫,甘尚书若是知道了,必是无比羡慕。”
王玄纵小饮一口继续道:“陛下还从王庭里搜了大量金银,埋在大漠里了,若不是有官身,我都想去漠北捞一笔。”
“这钱啊...是个好东西。”
王玄挺却没被金钱迷了眼:“还...还有别吗?”
王玄纵恍然:“对了,还搜出了大量朝官私通北濛的书信,陛下没有亲自看,让赵家小子看了。”
“赵家小子?赵延?”王玄均惊道:“这次北伐,倒让他蹭了不少功勋。”
“嗯。”王玄纵点头:“陛下好像挺重视他,父母皆丧,家中只余一老仆,正好是陛下最喜欢的孤臣。”
他向王玄挺叮嘱道:“四弟,我记得你以前和那小子因为抢一张邮票有些仇怨,以后莫要再起争执,他本就一直被大兄压了一头,又掌阅私通北濛的书信,为人轻佻放浪,若是找机会将你的名字,也捏造在书信中告知陛下,可是桩麻烦事。”
啪——
王玄挺一下子掉到了椅子下。
“四兄,你这是怎么了?”
王玄均笑着将老四扶起:“怕他干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家七兄弟,合力可断金,赵延就是真的因为私仇捏造了你的名字,咱们也不怕!”
“不是捏造....”王玄挺脸色发白,双腿发软:“我真有遣人送过信...”
“你!”
王玄敢气劲震荡,气的头昏眼花,对这个四弟无比失望。
王玄将一愣:“大兄,你突破到二品了?”
“是啊...就在昨日。”王玄敢收了气劲,一脸黯然:“本以为能借此再进一步,但四弟之事....”
“唉....”
王玄纵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弟弟怎么就....
王玄挺强自镇定下来,争辩道:“鸡蛋怎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也是为王家的后事考虑,小皇帝薄情寡恩,又不思进取,这天下....”
“不思进取?哪个不思进取的皇帝,能单骑打到草原?”
王玄敢一拍桌子,已是怒极,老爹的死,暂时还是猜测,没个底,你怎么就私通北濛了?
王玄挺心中一横:“索性咱们反了吧!”
“家法处置!”王玄敢背过身去,他是脑子直,说话直,没少得罪人,但不是傻。
事到临头,虽然万般不忍,也只能大义灭亲。
反正是王玄挺的个人行为,从小皇帝只杀了赵渠梁一人来看,不会牵连他人。
“咱们没办法啊!”
王玄挺已是一脸狰狞之色:“发去北濛的信件,我用的是大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