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阵阵,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四周席卷开来,无法形容的力量,传递到每个乾军身上,压在每个濛军心底!
濛人们懵了。
坏了!来年抢不了了!
因为今年就死了!
乾军来袭,这里就是他们的墓地!
大地在颤抖!
是风动!是草动!是幡动!
旗幡招展,遮天蔽日!
刚才有长城阻隔,乾军再悍勇,也只能轮替守在狭窄的关城上。
而现在,濛人要面对六十万无比狂暴的乾军冲锋!
没了长城,不是胡人肆无忌惮南下劫掠,是中原大地,疯狗出笼!
濛军云气瞬间跌落谷底,士气不振,溃不成军!
夏侯莽于乱中之中单臂斩巴力怀,二品斩一品,相当轻松!
这一战,比想象之中结束的更快。
濛军大举南下,骚扰长城近一月,又发起猛烈强攻,但败起来,就是这么迅速。
从小皇帝单骑踹营归雁门,到一气燃烽火,一气毁长城,六十万乾军齐出塞,再到濛军溃散,只过了半天。
“军爷,我是汉民!我是洛邑人!听小的口音!听小的口音!”
一个身着濛军皮甲的士卒,竟是讲出一口的标准的洛邑方言。
一名乾军偏将按着他的头,翻来翻去看了看,哈哈笑道:“剃发易服,你不是汉民,你是半块银砖。”
这濛军士卒还以为要给买命钱,谁知那偏将猛地一刀挥下,人头滚落,喷涌的血水把人头冲得一歪,头盔落在一旁,露出标志的濛人辫发。
残留尸身的短颈处还在流出血水,把地上的红色变得更浓。
濛人曾占据北方大地,当年被先帝赶到草原,一路上也没少带走那些中原的软骨头。
北椋灭的那么快,少不了这些带路党的功劳。
“陛下,末将特来请功!!”
夏侯莽单臂提溜着巴力怀的头颅,策马走到赵政身边,嘴里小声暗示着:“琉璃的,琉璃的,琉璃的....”
一品濛将,肯定够得上好几块琉璃砖的功劳。
“嗯,不错,朕记下了。”
赵政心脏猛地抽搐,我就知道你们是冲着钱来的!
夏侯莽看着一片血红的大草原,有些失神:“若是当年....盛乐城能守住,诶....”
这几个字,顿时让一些军中老卒心中发堵。
盛乐城是北椋在草原上筑的城,也是当年濛人南下的第一战。
若是当年,也能有这般大胜,将来犯的濛人打的全军覆没,北椋何至于全军覆没?北地百姓何至于惨遭屠杀?
夏侯莽回过神来,感叹道:“这一战,定然可保我大乾边疆五十年安定!”
“怎么才五十年?”
赵政显得极不满意:“而今长城已毁,五十年哪够!”
“啊?”
夏侯莽与几个将军一阵发懵。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建了几千年的长城,被小皇帝一气毁尽,只余下满地金银砖,再也没有御敌之能。
五十年后,到时候如果濛人重振旗鼓,狼骑南下,根本没有险要阻塞。
甚至就在这五十年中,濛人经雁门一战,虽然伤及根本,但依然能够派出小股濛骑骚扰中原,即使不能攻城掠地,也能抢点小村子,抢完就跑。
没有长城,拦不住。
而且北濛小王子依然没有露面,一品大高手,如果躲着濛军,没脸没皮,迂回南下劫杀北地百姓,又该如何?
到时候,整个北地都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