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任平生从蓑衣底下,拿出了一堆东西,一个禽蛋,一个鸭蛋,十个鹅蛋,从小到大,依次排列,此外还有一小壶油。
赫然是谷道藏银的练习道具,还有使用痕迹。
赵渠梁嘴角抽了抽,装糊涂:“那赵大竟然有龙阳之好!”
“这份供词呢?”
任平生继续掏东西,一份赵大亲手写的血书,供出了赵渠梁。
赵渠梁瞳孔一缩,眼疾手快,拿过血书塞进了嘴里,猛地下咽:“任指挥使,你在说什么血书?”
任平生不慌不忙,掏出三封一模一样的血书:“不愧是赵侍郎,和先帝上过战场,身手不减当年!只是怎的连鸭血人血都分辨不出了?”
赵渠梁死死盯着那身宽大厚重的蓑衣,心里没底,谁也不知道里头藏了多少东西
“这是构陷!老夫为大乾立过功!老夫为先帝流过血!”
“老夫要见陛下!”
“先帝去了,我大乾就是这么薄待开国功臣的吗!老夫都被你们这些奸人欺负到头上了!”
赵渠梁忿忿不平,神情激愤。
如此作态,还嚷着要面圣,一切都因为他的身份。
他是跟先帝一同起事的老臣,同村同姓,有从龙之功。
朝中大员,哪个不是旧识?
小皇帝登基十年,一直在修生养息,这意味着对外没有征战,对内没有平乱。
百姓的日子是富足了,威望难免不足。
而且勤俭节约的做派,带补丁的龙袍,固然能竖立正面形象,却也无形之间,让人更加轻视。
说白了,“守成之君”压不住这些老臣。
百姓爱戴你,其他人可说不准咯!
任平生依然面不改色。
心如铁石,六亲不认是这个行业的特点,整个蓑衣卫都是天统年间设立的新机构,对先帝的从龙之臣可没什么感情。
他知道自己就是小皇帝手中的刀,事已至此,砍人就行了。
“还请赵侍郎和我走一趟了。”
赵渠梁猛地起身,袖袍无风自动,周身罡气环绕,目光凌厉:“老夫说了,要见陛下!”
有气劲冲天而起,整个院落的落叶都在抖动。
“二品?”
朝中二品可不多,长安城内只有十几人。
任平生动了动手指,按捺住贸然动手的心思。
他只有三品,同阶对敌,以他的武道,能做到弹指杀人,出手必诛,但对付二品,就有些麻烦了。
“结阵!”
跟随任平生一同前来的数名小旗,立即结阵,蓑衣卫单打独斗很强,更喜欢围殴。
细密的小雨被卷了起来,荒草如刀,本就年久失修的破家具,变得支离破碎,小院里狼藉一片。
赵渠梁只是屈指一弹,指间产生一股极大的旋转力量,轻轻一放。
无形的气劲一震,阵势瞬间破开,十几个小旗官直接被砸在地上。
还能哀嚎,性命无虞,只是断了几根骨头,赵渠梁有所收敛,伤个把人还能是因为被诬陷心中不平,杀人就是撕破脸了。
“赵侍郎是在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