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了皇宫,便是来到了皇城之中,受凡流的邀请,陈无心便是去所谓的佛堂中看了一眼。
说是佛堂,主体还是华生寺中,只是有修为的僧人多了不少。
“堂主安!”
路上时常听见这样的招呼声,两个人便是顺着一条石子路走到了一间亭子中。
亭子外冷冷清清,所见之处皆是成片的绿色,虽说有些单调,却是禅心修炼的好地方。
“凡流堂主,小僧想问一问,既然有佛堂了,可有道家之类的堂府?”
“圣上在建立佛堂之前,就有了这想法。只不过道家能人多隐于市野之中,难以所用。”
凡流就事论事地说道。
陈无心点点头,从腰间掏出准备已久的装着一团柳花茶袋子,笑道:“既然“茶即是禅,禅亦为茶”,小僧就将此茶赠与堂主,略表心意。”
凡流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笑着接过,便是谢礼。
“贫僧有一问,能否告诉贫僧,小王爷所选的弯刀之上的佛语?”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陈无心云淡风轻地说着,只是当时看到它有种莫名的贴合感,便是选了下来。
两个人又是寒暄了几句,便是作礼离去,逛着皇城,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黄昏。
“接风宴而已,应该碰不到那个丫头吧?”陈无心回想着儿时来皇城游玩的阴影经历,不由打了个喷嚏,便是朝着皇宫中走去。
皇城太极宫内,人头涌动,一个个舞伎从内阁中走了出来,在殿中翻卷着罗冷袖,身上绫带起舞,脸上笑靥如花,妆红发黑,尽显中华女性之美。
又是一声声优美的奏乐声从红梁之下响起,曲长调缓,细细品味,才发觉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安得一时清闲。
里面倒是坐的没多少人,有的是唐太宗,夜郎王,几位达官贵人和一位看样子是来自西域的使者。
还有一个,让陈无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孩,艾夜公主。
“怎么她也来了?这哪是接风,这是招风啊!”
陈无心吐槽着,目光从那个俏皮可爱的公主身上转移,面带微笑地坐在了其父夜郎王的身旁。
“父亲,孩儿回来了。”陈无心沉声说道,语气成熟了很多。
夜郎王笑着,握住他的手,欣慰地说道:“我儿长大了,健康地长大了。”
唐太宗眼神闪过一道精光,见关键人物入座,便是吩咐御厨务上菜。
“我等,祝贺小王爷从西天顺利归来!”一位文官站起身来,有序组织着其他到场官员敬酒。
陈无心端起柳花茶,便是一饮而尽,在祝贺声坐立不安,时不时瞄着那个女孩一眼。
艾夜公主一副正经地坐在那里,身材平平,却还是没有从孩子气中走出来,眼珠子打转。
唐太宗眯起眼睛,喝着陈无心赠送的柳花茶叶泡成的席茶,刻意点名道:“西域倒是盛产好茶,其成为贡茶也是不错的,哥舒赤,你觉得呢?”
那名为哥舒赤的男人,是西突厥派来的大使,定居在京城,负责西突厥意见的传达。
陈无心自是听出了唐太宗话中有话,让西域好茶成为贡茶,实际上也有让其俯首称臣的威胁。
唐太宗想借助此次接风宴对西突厥大使旁敲侧击,倒是让陈无心有了看戏的兴趣。
“好茶是好茶,但中原之中也不乏胜其许多的名茶,贡茶倒是排不上号。”
哥舒赤处变不惊地说道,尽量降低说话的态度。
陈无心喝着柳花茶,嘴角有了笑意,看向自己的父亲,似乎还想问什么,却是被一声甜甜的叫唤声止住。
“父皇,我想坐无心那一桌!”艾夜公主终于是忍不住,糯糯地请求道。
很快得到了唐太宗的欣然应允,便是兴冲冲地来到了陈无心的旁边,跪坐了下来。
陈无心缩着身子,往夜郎王旁边挪去,斜视看着她。
“无心现在出家了,都不能扎小辫子了。”她咬着嘴唇笑道,便是要伸出手来往陈无心的光头上点去。
陈无心看着唐太宗和父亲和善的脸庞,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便是忍了下来。
一次,又一次,就像兔子一样,碰一下救缩回手来,又伸出去又缩回来,倒是让陈无心有些烦躁。
“我说你要么摸,要么就不摸,你点一下,点一下的,请问你是蜻蜓吗?”
陈无心毫不留情地说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我摸了?”艾夜公主嬉笑着,将小手放在了光头上来回摩擦着,特殊的触感流过她的全身。
陈无心就这样僵坐着,任由她摸去,看着来回敬酒的官员,不知不觉中过了很久。
.....
“西突厥发展得这么快,还得承蒙大唐的恩泽!”
“鄙人还有要事还未处理,就先离去,望各位吃好喝好!”
哥舒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招架不住,奉承道就是要离去。
陈无心眉毛一挑,率先喝止道:“听闻突厥人善骑马射箭,小僧想领略一番,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哥舒赤愣在了那里,忽然发觉这小僧人也是十分危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