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地方是一个专门的蒙古包样式的帐篷,昨天下午就把锅碗瓢盆安排齐全了。
安溆过去的时候,鹧鸪和稻香已经把城里送过来的新鲜蔬菜洗出来放在一边。
“小姐,这里的马奶特别多,”鹧鸪看到安溆进来,指着角落里的两个桶,“刚才两个小兵送来的,说是他们早晨的时候都喝这个。”
有这么奢侈吗?
不过仔细一想,草原地方降水少,在凿井技术并不能和现代比的古代,能有水吃应该才比较奢侈。
逐水草而居,可不是游牧居民不知道怎么种植的缘故。
安溆让鹧鸪稻香先做菜,她则先处理这些马奶,马奶的味道没有牛羊那般好,需要用姜一类的辛味调料处理一下,吃起来才不会有特别大的异味。
天际的一抹霞色缎带渐渐消失,太阳完全从云层里蹦出来,一阵风刮过,尤其香浓的如薄纱轻幕般的如有实质的味道传到距离主帐不远的几处副帐。
将领们还好,平日有的是好东西吃,中下层的那些人,就都有些忍不住地吞口水了。
“新来的那将军,吃的是什么好东西?”
“谁知道,京城来的,肯定带着好食材好厨娘呢。”
两个结束巡逻的士兵边说边走着去营帐,从旁经过的一个身着将军盔甲的人闻言笑了笑。
姐夫走的时候还叫他们去说话,让防着那什么狗屁状元在军队里拉拢人,现在看来就是个吃不了一点苦的小白脸儿。
有何可惧的?
他这边刚回到营帐,却听到外面传来轰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一声大吼,随即便有亲兵跑进来,道:“回将军,是主帐那边有人说,那宗夫人说了一个去除马奶异味的方法。不字营那边的伙夫试着做了,煮出一大锅浓香的马奶粥。”
万靖边啪一下拍着桌子站起来,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还真来了。当咱们军营里没人呢,看看去。”
戴继兄弟就住在主帐周围的副帐中,也听见了外面热闹的声音,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戴纶找到大哥的帐篷,问道:“大哥,这是干什么呢?训练吗?”
戴继揉了揉眉心,在心里重复了好几句耐心耐心,才说道:“训什么练,你不知道军营里的训练时间,是从卯时就要开始的吗?”
戴纶:“卯时就开始了,那现在不是训练声是什么声?”
戴继怎么知道,这时陆先生昨天指派给兄弟俩的亲兵之一跑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戴将军,这是宗督军那边送来给你们的早餐。”
给我们的?
戴纶惊讶,一路上都不怎么搭理,现在怎么这么客气?
“大哥,他们不会是置办了那么些东西,没钱了想找我们借钱吧?”
“滚去洗脸。”戴继吼了一句,这个没脑子的蠢弟弟。
他们那主帐里可是昨天一下午就迅速砌起来一床炕,在北境会砌炕手艺的,那都是收钱很多的老工匠,自家现在手里的钱砌一床要那么快速的炕,也得下去一小半。
所以,他们深藏不露着呢。
就是不知道这些小事,该不该写进送到京城的奏报里。
想着事情,戴继舀了一勺粥放到口中,咽下去了,唇齿间还是奶粥的香浓味道。
而且他一个大男人喝这个,竟然一点儿都不腻。
话说,宗徹真是有眼光,这么多天的观察证明,他娶的这个妻子,不仅秀外慧中,还是个不让须眉的人物。
戴继叹了口气,看在宗夫人如此照顾的份上,一些无关的小事,就不要提了。
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战争的将才,戴继总有种感觉,宗徹夫妇,以后都会是大有作为的人物。
且圣上对宗徹的信任,是比对戴家对他的要高很多的,更何况,昨晚上弟弟还跟二皇子的人有了牵扯。
万一不当,被宗徹反咬一口就不美了。
他这边忧心忡忡,洗漱好的戴纶冲过来就是一通吃。
戴继看见他这样子,再次叹了口气。
吃过早饭,骑马去附近的驿站送了一封公文,回来就听说,宗将军带着他妻子去了锐字营拖后腿的那几个小队。
北境大军这边的情况,戴继在来之前就了解一些,路上又做了很详细的功课,很清楚的知道这里共有逢战必胜、锐不可当、气冲霄汉十二个营。
一营之中,以甲子别队名,凡是分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小组的,都是一营之中的垫底士兵。
上战场的时候,这些人负责的就是冲在前做人盾,战后打扫战场这些活儿。
因此都是一些贪生怕死开张就各种溜号的兵,陆先生让宗徹带这么两千人去打草原上流动的草寇,根本是没想他活着回来。
戴继还以为宗徹当时答应,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他不可能在过来北境前,一点儿都不了解一下这里军营内的情况吧。
现在竟然是去那些小队儿,真要带着这么一帮子人去打草寇?
戴继还真不能让皇上寄予重望的这个人就这么迅速地在北境送了命,在马匹股上打了两鞭子,他迅速地向外一圈的锐字营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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