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走过长街,一边的酒楼上正在举行饯别宴,有人突然指着外面道:“那不是宗大人吗?”
宗徹也正翻身下马,跟一个小食摊位前买东西的样子。
跟着来到窗边看出去的几人都笑了笑,又一人道:“宗大人也在外面买吃的。”
那是一个炸丸子的小摊位,京城近来小吃大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炸鸡店的影响,这些做吃食生意的人都开始费起心思来。
像这一个炸丸子,也翻出百般花样来。
宗徹光顾的这个小食摊就是最近在京中最有名的,每天都有大户人家的仆人过来等着买。
他这边买好丸子,一手提着要上马的时候,酒楼里探出来一个人头,“宗大人,上来坐坐。”
宗徹仰头看了眼,“不了,家里还有事。”
这些都是兵部衙门一些司部的小官,宗徹不用问就知道这些人很可能是给沈宵践行的。
他和溆儿成亲前,沈宵那个请求外放的折子已经批准了。
“宗大人,给个面子嘛。”
一个妆扮艳丽的女人随后出现在窗口,纤手托腮,向下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宗徹连眼皮也没有瞭一下,打马缓缓走了。
“贮娘,快回来吧。”刚才招呼宗徹那人此时已坐回席上,笑着道:“宗大人身子虚,不能纵情声色。”
贮娘这才转回身,坐在正一杯杯喝酒的沈宵身边,靠在他身上抚着他的胸口,娇声道:“沈大人,您这是还不能忘情啊。”
因着霜萍的际遇,缤纷楼里对沈宵的事都很了解了。贮娘也想趁机入篝,好歹也能脱出缤纷楼,便故意撩拨沈宵。
沈宵却很本不接这个话题。
就有一个不讲究地说道:“沈兄,你千万别如此,这女人啊,只要尝了那事儿的好处,便会有诸多不足,宗大人又是那么情况。你和宗夫人有旧情,还怕不好上手吗?”
话没说完,一杯酒就正正地泼到了当面。
“刘兄昨晚上是吃粪去了吗?”沈宵冷冷说道。
心里却被这一席话挖的催心的疼,前天他看过宗徹和安溆的大婚,想到她夜晚即将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心上就想被用细针拉出来一道细小的口子,一点点朝其他完好的地方蔓延。
直至整颗心都布满裂纹。
真正入了夜,沈宵更是难熬,沙漏里每一粒沙的落下,都像是从他身体中破开一个血洞穿过去似的。
他还记得她调皮亲吻他时的模样,更记得她纤细软韧的腰肢落在掌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这一切,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再和他有半点关系。
但是沈宵心里再痛楚,也不可能听人这般侮辱她。
被泼了酒的刘兄当即就恼了,拍桌子大叫着要和沈宵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