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溆笑道:“没关系,回家了我加糖煮一煮。”
这小小的草莓,草莓的香味倒是很浓郁。
正这么想,就听一个童子说道:“我们家老爷偶尔会将这果子摘一盘,摆在屋子里,能清新室内。”
“谢谢提醒了,”安溆将手里拿不下的小草莓都放在裙摆里,一手提着一手继续摘,“以后我种的结出来大果子,请你们吃啊。”
童子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没架子的小姐,闻言都有些受宠若惊,道谢了便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移栽那些绿油油的草莓。
其实他们见过很多笑容温和的小姐夫人,但是从没有人用这种你我都是一样的这种语气说话。
因此一株株的草莓,从地上到盆里,都移栽的十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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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用将桌子上的一盆君子兰检查过后,从墙边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白色的小罐子,交给女子,说道:“以后每天早晨用这个药水,滴进土壤里,这叶子上的白斑应该不出几天就消了。”
“谢谢金先生,”女子笑着说道。
身旁的丫鬟递出来一个荷包,“金先生请笑纳。”
金大用笑纳了,说道:“霜萍姑娘还要去后院看看吗?新来了几盆墨兰。”
霜萍转身,扯着身旁男人的衣袖,小声撒娇道:“你跟我一起去。”
“这个很好养活的,明年我们就能有一大棚。”
外面由远及近的声音,让刚才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脸色微变,沈宵看着房门口,想躲,又不想走开。
“夫君,”霜萍再次拉了拉沈宵的衣袖。
他突然浑身一震,将她的手猛地拂开。
安溆和宗徹一人抱着一大盆草莓,虽然已经付过帐,还是要过来跟人家主人打声招呼的,不想门里竟然有熟人。
安溆看到沈宵,以及她身边柔弱娇丽的女子,还有那放在桌面上的一盆兰花,突然有些想笑。
原来沈宵在她那里的“懦弱”、“妈宝”的印象是不准确的,在一个柔弱地需要完全依靠他的女子面前,他也是能像个男人样子的。
夫君?
刚才她没听错吧,这人还真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了。
勇气可嘉呀,得把前途都赌上了吧?
之前,安溆跟喜鹊和鹧鸪说得那叫一个宽容大方,今天看到这么一幕,心里竟然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感。
前世听到过一个说法,凡是成功的男人,都喜欢娶那种美丽可爱的小姑娘。
独立自强的女人们,在成功男人那里是得不到青睐的,安溆那时根本不信,她觉得这是一个谎言,教女人自觉退回到封建时代只能依靠男人而活时期的谎言。
因为她也算是个成功人,她就无法忍受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徒有其表内里草包,她不相信同样是人的成功男人,会跟女人不同。
难道一个漂亮美丽,但却空洞的“花儿”,就能让他们满足吗?
但现在看来,前世人家那个说法,也并不一定全是假的。
不是还有个说法吗?男人从二十岁到五六七八十岁,所喜欢的永远都是鲜嫩的二十岁女子。
这就是本性了吧,自己喜欢过的人也没有逃脱这本性。
安溆觉得有些反胃,目光从沈宵身上一扫而过,跟金大用说了一声,转身便走。
宗徹看看沈宵,又看看他身边的女子,笑着点了下头,赞道:“沈大人,能抛弃一切只为红颜,你是京城的头一份儿。”
她的那个充满陌生的眼神,叫沈宵一瞬间心如刀绞,闻言冷冷看向宗徹,道:“幸灾乐祸,宗大人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讲究了?”
宗徹挑挑眉,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安溆的声音,“宗徹,你不走了?”
“马上来,”他忙答应,然后笑着抱歉的对沈宵道:“我可不敢让我未婚妻等急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夫君,你”
“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霜萍的话还没落地,就被沈宵喝住了,她看到他充满悲伤的双眼,一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有她,却也完全没想过,他们之间曾经的水乳交融,马上就能成为陌生疏远。
金大用这个全程吃瓜的外人,都有些替霜萍姑娘不好意思了,谁想到,她竟然能很快地摆脱尴尬,伸手拉住沈宵的手,轻声道:“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金大用:……果然青楼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