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徹忙道:“不用了。微臣自己跟她讲。”然后谢恩接旨。
顺泰帝不由地大笑道:“宗爱卿啊,你这样,以后岂不是被你夫人吃得死死的?”
宗徹心道,她知道了这赐婚圣旨,还愿意管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刚才,你要说什么?”顺泰帝心情好了,话也就多了。
宗徹就道:“微臣在欧小姐出现之后,看见了二公主府上的马车。臣防着欧小姐,一直没让她照过我、义姐的面。按说,她不会认识,还说出了今天上午发生在沈家的事。”
安溆和沈宵之前两情相悦的事,宗徹不打算瞒着。
自己喜欢的女子心有所属,顺泰帝应该是比较乐意看见这样的事的。
而且,如此一来,自己和沈家不和,以后想治他们家,顺泰帝也就不会疑惑了。
果然,顺泰帝听完宗徹简短的叙述,对这个自己正在重用的臣子心生了几分同情,没尝过情滋味的年轻人啊,就是这么好掌控。
今天得去皇后宫里,叫她以后有机会,抬举抬举宗爱卿这个农家出身的义姐。
二公主和二驸马,都得好好地敲打敲打了,这两口子,近来很是不老实,帮老大办些见不得人的事就算了,竟然还掺和沈家的事。
一群该打的玩意儿。
顺带帝说道:“你放心,这事儿朕必定查清楚,给你义姐一个交代。”
安溆还不知道自己被规定了必须嫁给某个人,她今天够倒霉了是吧,到状元府的时候,见隔壁闹嚷嚷的,就想打听一下别人的八卦。
不是有这个说法吗?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喜鹊和鹧鸪倒是挺高兴的,见小姐感兴趣,也不怕被人家打,跑到隔壁的季少卿家门口,拉住一个正探着头不停往里张望的老仆,问道:“你们家发生什么事了?”
也就是个老仆,他瞅了眼这两个小姑娘,摆手道:“少打听闲事。”
不问就不问。
喜鹊和鹧鸪往旁边退了退,因为季夫人哭着出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提大包小裹的丫鬟。
季夫人一边哭一边念叨:“季成渝,你没良心,靠着我娘家起来了,你这个位置还没坐稳呢,你就诬赖我。窝囊废,白眼狼,你给我等着。”
季夫人这边出来,外面也停下一辆马车,她登车就走。
头发衣衫凌乱的季成渝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车尾巴,他恨不得破口大骂。
都差点被他堵在床上了,竟然还不承认,白家是帮过他。但白家就是单纯做好事白白帮他吗?还不是为了让白家在朝廷上也能有个人。
他已经够忍气吞声的了,白氏还这么猖狂。
“你等着,”季成渝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你做了初一,别以为我不敢做十五。来人,来人。”
随着季成渝的声音,两个小厮从门里跑出来。
“大人。”
“套车,”季成渝说道:“给我把娇娥巷的柳姑娘接过来,本官我,要娶二房。”
放完狠话,季成渝转身进门。
安溆看他气的手抖,也不说休妻的话,突然间也挺同情凤凰男的。
你说这,为了妻子娘家那点东西,让自己忍受这么大的委屈,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她摇摇头,叫喜鹊、鹧鸪回来。
刚才季成渝出来,这俩丫头也不说回来,还跟那儿小声打听也不怕被打。
“安姑娘,”一道声音在后面叫住了安溆。
哒哒的马蹄声中,身着灰蓝色锦袍的张扬少年翻身下马。
安溆道:“你有事吗?”
她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日沈宵介绍的,他的姑表弟秦寂行。
“我表哥叫我来跟你道个歉,”秦寂行说道,心里却是十分疑惑,表哥那么一表人才的人物,怎么能看上这样的普通女子。
这小子的表情一点都不遮掩,安溆看得真真的,但是这次对于沈宵这些亲朋的挑剔,她不打算再忍。
“想不明白啊?”
问话声叫秦寂行回神,他疑惑道:“什么?”
安溆笑道:“想不明白回去问你哥。不过请你转告他,他的道歉,我不接受,还有,以后你们家的人,尽量少出现在我面前。”
“你,你怎么这样?”秦寂行没空想她那句“想不明回去问你哥”是什么意思,大叫道:“我哥那么担心你,你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