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溆指了指脑子,宗徹笑道:“差不多吧。”
然后把薛洗和薛家的渊源跟安溆说了,安溆再次觉得有些人别说不配做父母,连人都不配做。
“你怎么知道了这件事的?”安溆问道。
宗徹略微一想,便知她是问自己怎么知道薛洗吃了她做的菜进张园的,笑道:“我不放心你,跟家里人说了,有事及时通知我。”
安溆对上他的目光,那里面竟全是深邃的情意,她赶紧移开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谢谢了。”
心里却很乱,刚才不会是她看错了吧?还是宗徹有什么需要她配合的,才做出这个样子。
毕竟当初的梦里,可是很清楚的,他娶原身只是逼不得已,还让人守活寡好几年。
怎么就会突然间,对自己深情相与的样子?
她不说话,宗徹就坐在对面看着她,越看,唇角便勾得越明显。
安溆注意到了,不自觉地往旁边撤了撤,不过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东西。
“你来京城的时间长,听说过沈老夫人吗?”她问道,又有些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我和沈宵就快要定亲了,听他说他是祖母养大的,我想给老夫人准备一件她喜欢的礼物。”
“要听实话吗?”宗徹抬眼,问道。
安溆笑道:“自然是听实话啊。”
“只要是你送的,沈家那位老夫人就不会喜欢。”他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十分笃定。
“你好像很笃定的样子。”安溆说道。
“沈老夫人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女人,她却是比一些本身就出身高贵的人,更看不起底层的女子。”宗徹说道:“因为,生活环境不同的人不可能幸福。这是沈老夫人如今的信条,她比谁都坚信这个说法。所以在她看来,你就是个想攀上高枝的,不知天高地厚,异想天开的女子。”
安溆:“我已经拿到了沈家媳妇的传家宝。”
宗徹眼眸深沉,说道:“那你可以等等看。”
是沈家如实来提亲呢,还是把你当做贼抓起来。
沈老夫人既然能把传家宝拿出来,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但沈家,并不是她的一言堂。
宗徹看着面前这个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的女子,心里又痛又难受,想道:那我就不管了,叫你去撞撞南墙。
马车到了状元府门口,安溆立刻喊了声停。
门外站着一个人,可不就是如今一身大掌柜威严的郑昌盛吗?
“昌盛,你什么时候到的?”安溆跳下车,满脸高兴,“怎么不去家里等着。”
郑昌盛道:“我这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带,又说你们都不在家,我就在外面等了等。”
“进府吧。”随后下来的宗徹说道。
郑昌盛这一看,宗徹的确比三年前有很多变化,怪不得小翀有些担心他姐姐,出门前再三地跟他说,叫他转告她,有些事不要和宗徹对着干。
到客厅坐下来,郑昌盛先说生意上的事,“你要的斩好的鸡肉都分门别类的打包好,随船运来了,这一路上耗了一千斤的冰,不算浪费。只是运到之后,鸡肉该放在哪里?”
安溆道:“我已经买好了铺子,铺面不小,后院有地窖,这两天已经着人在扩挖了,以后放鸡肉。现在就临时放在后院的房间,冰,好制。明天下午就可以找人卸船。”
“好,”郑昌盛点头,“准备什么时候开张,用不用留在铺子一段时间?”
郑家现在是有独立产业的,但是也有一部分和安家合作的,郑昌盛情商很高,一些大铺子的开张,他都会过去带一段时间。
安溆笑道:“不用了,我在这里,经常去看看就是。到时候,让鹧鸪去当店长。”
旁边的鹧鸪听了,忙道:“我还要照顾小姐呢,我不去。”
安溆道:“你不去也得去,咱们的炸鸡店,主要面向的人群是女人和小孩,得要个女掌柜。”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但是每天还要回来照顾小姐。
安溆看她这坚持的样子,笑道:“自然会让你回来的。”
郑昌盛道:“炸鸡店是用鸡很多的,要不要在京城附近弄一个养鸡场?”
安溆想了想,问道:“这一趟行船,大概耗资多少?”
“冰不算什么,只是船一路过关卡,要花出去不少,还有力夫的使用。”郑昌盛把这一项项都说了,道:“怎么着也得三百两。”
建养鸡场的话,其实同样少不了麻烦,京城附近的地价肯定远高于老家,而且这边可能随便一个农户,都能和什么大户人家扯上关系。
以后炸鸡店生意好了,有人找茬,养鸡场就是一个十分薄弱的环节。
安溆把这些顾虑说了,道:“不如等咱们店面的口碑树立起来,再说。”
“也好,”郑昌盛其实是觉得他们如今在京城也算有靠山的,宗徹的官职不算太高,但总也能庇护他们不吃哑巴亏。
另外,不是还有和他们交好的镇国公府荣家吗?
只是安溆不打算用这些关系的话,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