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东楼跑了个空趟,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捏着沈宵临时写的信。
“怎么没送出去?”沈宵刚洗漱好,换了身家居的常服。
东楼说道:“状元府闭门了,我好容易敲开门,那看门的说主子们都已经睡下了,不给递。”
沈宵便把信接过来,明天自己当面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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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姑娘,这么早就要出门啊。”晨雾濛濛中,状元府的一个角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身着水红衣衫梳着简单发髻的丫头。
她笑着跟看门人点点头。
状元府还不算什么大府邸,因此不像那公侯门第,光看门的都能组个蹴鞠队,他们家只有一个看门人。
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觉少,警醒,护卫就在不远处的房间住着,真有什么急事,喊一声就行。
“昨天小姐做的那卤味,着实好吃,小老儿没什么好感谢的,会刻个木雕,昨儿刻出来几个小玩意,您拿给小姐看看。”
鹧鸪看到是木刻的生肖,有小马小猴儿,约有三四个。
“这一天能刻出来?”
看门人笑道:“粗糙的很,我半个时辰都能刻一个。”
鹧鸪便收下了,道:“以后是不会收的,你别再刻了。”
看门人连连答应,“不是好东西,小姐看不上,你们拿着玩也是一样的。要不然,光吃小姐的赏赐了,心里过意不去。”
鹧鸪笑笑,将几个木刻放在篮子来,走出门去。
在家的时候就经常是她买菜,这两天摸熟了京城之后,她出门直奔外城,到刚刚开张不久的菜市,买了些新鲜的后腿肉、两块大豆腐,还想买千张。
谁知道摊主竟然被问懵了。
“什么是千张?”卖豆腐的汉子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肩上还搭着洁白的毛巾。
鹧鸪就是看他比其他卖豆腐的干净,才挑他的买,竟然连千张都不知道。
豆腐干、腐竹、千张、冻豆腐,一样黄豆百样吃,这是在他们临河村早就传开了的,根本不是秘密啊。
“就是,把豆腐脑压干,做成的一张一张的。”鹧鸪解释道。
不仅卖豆腐的汉子满脸懵,不远处几个豆腐摊子的,听到这话也都不明白。
“那你们有腐竹吗?”
“腐竹你得去干货店买。”这汉子说道。
鹧鸪只得再去另一个菜市,那里面卖豆腐的几个摊位,从头问到尾,竟然都不知道。
不是京城各地人员汇集,怎么那样实惠好吃的东西,现在都没传过来?
“姑娘,你问的这些,咱们都不知道啊。”一个卖豆腐的道:“要不你再去干货店问问。”
干货店的倒是知道,他们还知道千张易坏,只有腐竹。
想了想,鹧鸪又返回东边的菜市,找到一开始那个卖豆腐的汉子,说道:“我跟你说我们要的东西怎么做,你现在就回家做去,中午的时候我叫人来取。”
汉子有些惊讶,“姑娘既然知道,怎么不自己做?”
鹧鸪皱眉,“我家小姐中午就要用的,这时间了,哪有功夫再去买豆子泡豆子?你学不学?”
不远处那些摊主,听到这里,都竖起了耳朵。
好几个都想说,他要是不学,咱们学啊。
不过好在那姑娘是个展样人,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虽然有些没听清,但可算是知道千张怎么做的了。
还真是跟姑娘一个开始说的一个样,重点是一个压字,压出更多的水分就行了。
汉子听完,深深地拜了一礼。
鹧鸪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需要买的东西,刚在她两个菜市来回跑的时候已经买了个齐全。
走出不多远,只听后面都是打趣的声音:“刘远,你今天运气不错啊,白得了一个好手艺。”
“那丫鬟姐姐还不是看他长得俊,却不知道咱们这个菜市,数我做豆腐的手艺好。”
鹧鸪听得一笑,京城里的小贩,倒是都不敢随意乱说话。
不过她只是个丫鬟,行得正就没有人会讲究自己的名声,而且丫鬟也不用过分在意这些。
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东边天空一片彤红,红得透明的太阳就要从云层中跳跃出来。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知道他现在在家,将他叫出来,我要亲口听他说不让我进府才行。”
刚到门口,就听到脆脆的一片声音,鹧鸪疑惑看去。